“什么!”温知夏大惊失色,“你慢慢说,若时他怎么了?”
韩灼君缓了半天,才顺过来气,“就是徐卉那事儿,若时回家给他爸拿皮带一顿抽,我已经给他送回山庄了,他现在人都不清醒了”
温知夏听了,手脚凉,“那,那,那他现在怎么样啊?”
韩灼君说,“烧,烧的厉害呢,嫂子,算我求您了,您是医生,您去看看他吧。”
温知夏犹豫了一下,“小韩,你没骗我吧?若时他也有私人医生啊。”
“我的好嫂子,您是哪儿的话呀?”韩灼君急的都结巴了,“若时他不要我找医生,他说你就是医生,他就要你。”
温知夏攥了攥手机。
她知道傅家家规非常严苛,尤其对男孩,基本从小打到大,能动手就不动嘴。
问题在于,傅若时这二十多岁,一米八几,狡猾的像狐狸一样的男人,就站着让他爸打?
不是他风格啊。
“他爸打他,他怎么不跑?”
“嫂子,这我不知道,您要是好奇,您自己个儿当面问他吧,”韩灼君说,“我绝对没骗您,否则我一辈子打光棍,头掉光爆肥二百斤。”
听他言之凿凿,温知夏也不确定真假,她说,“好,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联系。”
挂了韩灼君的电话,她给傅若时拨了个语音。
然而,语音响了将近一分钟,也没有人接。
她又拨了电话,结果也是一样。
正犹豫着,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李嫂。
“少夫人,您快回来看看傅总吧,他高烧不退,刚才在喊你的名字。”
李嫂焦急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温知夏心中的疑虑。
“我马上来。”
温知夏回身跑到路边,招了出租,迎着夜色,直奔山庄方向。
从市区到山庄大约四十分钟,温知夏一路上又给傅若时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无一例外都没人接。
不安的气氛渐渐打消了她的怀疑,取而代之的,是担心。
抵达山庄的时候,她远远就看见李嫂焦急地站在门口等候。
温知夏跳下车就问,“李嫂,若时怎么样?”
“一直烧的厉害,伤口也没处理呢,您快跟我来吧。”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当温知夏走进卧室,看见傅若时的瞬间,心脏还是狠狠揪紧在了一起。
他脱了上衣,一动不动地趴在床铺上,宽阔坚实的脊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痕,根据伤口外翻的程度看,是被皮带一类下死手抽的。
地上的床单里星星点点都是血迹,乍看仿佛生过命案。
前两天还跟她活蹦乱跳的人,这会就像一只重伤的猛兽,虚弱的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温知夏从来没见过傅若时这个样子。
她整个人愣在当场,攥紧的指甲嵌进手心,久久说不出话。
“傅总不让我给他喊医生,”李嫂担忧地解释着,“是韩总送他回来的,他也不喊疼,他也不吃药,就一直这么趴着,我刚才听见他在喊你的名字,实在没办法,这才”
“知道了。”
温知夏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道,“李嫂,麻烦您帮我拿一下药箱,还有几瓶矿泉水,酒精,消炎药,我来处理。”
“好,好好好!”听她愿意留下,李嫂大喜过望,“您稍等,我现在就去给您取来!”
李嫂走后,温知夏走到床前。
她蹲下,轻声喊,“傅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