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的温知夏没有生气,而是自嘲地笑了笑。
她怎么会急。
曾经,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跟他长久下去。
她不愿承认,其实她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他。
刚结婚的时候,她真的考虑过他们的以后,她也真的想做一个好妻子。
傅若时婚后还是有大把的女人追,家里经常收到收到系着蝴蝶结的高档奢侈品,还有人直接开着车来家门口等他。
一开始,她不敢问,她不敢问他和她们生过什么,也不敢问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觉得自己没资格。
后来有一次,有个女人直接带着礼物,来家里等他。
那晚她委屈的哭了,终于忍不住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笑的轻松,“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然后,他就当着她的面,将那个女人所有的联系方式删除了。
“你早说嘛,”他还埋怨她,“你早说你不高兴,我早跟她们绝交了。烦死了,你说她们为什么不找个班上?整天就知道围着男人转?没出息。”
看似安慰的话,没有让她觉得踏实。
相反,她觉得这个男人绝情的可怕,也冷漠的可怕。
连那些女人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前一天还跟他聊的天南地北,志趣相投,仿佛相见恨晚的知己,今天就被他拉黑了。
他做事情很绝,不仅仅体现在这一点。
说到底,因为他最爱自己,所以谁也不在乎。
温知夏很清楚,他会这样对那些女人,以后也会用这样的方式对自己,拉黑断联,撇清关系就是一瞬间的事。
他不需要的东西就当垃圾丢掉,不会有丝毫留恋。
后来她就不问了,知道的越多,不过是提前预知以后自己的下场。
再后来,他更忙了,半年半年的不回家,信息和电话也很少回她。
温知夏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其实她愿意学也愿意改,愿意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她试着文字跟他沟通,但他没回复,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也没有给她改机会。
他热情的时候像一团火,冷下来的时候,能把人晾到疯。
温知夏渐渐习惯了这种等待。
两年前,她生日那晚。
那是他第一次给她送礼物,却也说了最伤害她的话。
一瞬间,所有的幻想破灭,她彻底死了心,彻底不再对他和这桩婚姻抱有幻想,开始埋头工作,加班,写材料。
后来,她工作渐入佳境,他的卓锐也崭露头角,但他们却像两条平行线,越走越远。
他几乎不再回家了。
渐渐地,温知夏终于明白,傅若时爱的到底是生意场上成王败寇,还有无拘无束,四海为家的生活。
短暂的停驻是他的消遣,但他不会为了家庭而屈尊妥协,收敛起羽翼和锋芒。
他是最自由的,也是最无情的。
“你傻啦?”
她失神间,傅若时已经从浴室出来。
他看见温知夏跟个断电的娃娃一样愣神,没轻没重在她头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温知夏被他打疼了,从回忆里中醒来。
她抬起头。
眼前的傅若时高大颀长,黑薄肌,腰肩线条像是顶级工匠的精雕细琢,唯独神情似笑非笑,没有具体的情感。
“想谁呢你?”他腰间系着浴巾,睡衣懒散地搭在肩头,“想老情人?”
说话间,傅若时头上的水珠滴在温知夏的脸上,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