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忠心耿耿!不过就是叫你出来问句话而已,竟然惹出这么多麻烦。换做是你的话,你难道不想知道谁要杀你吗?”
娄寒被问的没了反驳的话,许久才道:“公子见谅,属下只是担心你会对王爷不忠,毕竟,毕竟王爷那么喜欢你。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如今知道了告诉你也好,自公子死后王爷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有时在夜里属下都能听见王爷叫你的名字。小念的全名叫念离,公子能猜出是何意吧?属下跟随王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般用情。你若不真心待他,简直是天理难容!”
念离!魏子阳轻声重复这两个字,多少情意已在不言之中了,“难得你对王爷一片忠心,算了,我不问了。”
“公子想知道乌鹊的事,属下自会相告”
☆、四十四:
“皇上,属下已将宫女锦云带到,是否传她过来问话?”
“传!”
“是!”
刚刚退进赤峰不久陆央便命属下回宫,秘密的将锦云带到此地问话。要问的并无外乎就是关于苏离的事,他心中实在有太多的不解和悔恨了。
“婢女锦云参见皇上!”
陆央细细打量她,还记得她以前总是跟随在苏离左右,每日总能见上一次,此时惊觉,好像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个机灵的丫头了,久到已经记不清日子了。
怎么觉得这丫头好像老了,不过二十出头的而已眼尾竟然已经长出了一道细文。难道她这段时日过的并不太好?
陆央所猜不假,自从苏离走后她的日子早已大不如从前了,这还都要拜那位伝公子所赐。
锦云一直都想不明白伝公子为什么偏偏要她来做贴身婢女,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自己那么不顺眼。从一等宫女平白被降为了二等宫女不说,每日平白挨的巴掌更是数不胜数。
饭菜不合口味要挨巴掌,水温不对要挨巴掌,说错了话要挨巴掌,眼神不对都要挨巴掌,甚至连没做错事的时候也要挨巴掌,这便是轻的,若是主子气急了挨几十鞭子藤条,受几十板子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心里再委屈又能当谁说。
伝公子如此讨厌她偏偏又不肯放她离开,就这么留在身边活生生的折磨她,甚至连左右那些婢女也跟着主子一起欺负她。锦云几次都生了轻生的念头,可想起宫外的父母最后强忍着支撑了下来。
今日皇上突然召见,她更是想不明白,毕竟这里是前线,本不该她一介女流之辈到此的。
“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
锦云站起身缓缓的退到一侧,陆央对下人摆了摆手,一干众人便知趣的退出了门。
“朕今日招你来是有几句话想问你。”
“皇上请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陆央犹豫了片刻才轻声道:“你,可还记得苏离?”
锦云一滞,许久才欠身回了话,“自然记得。”看来,皇上还没有忘记苏公子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朕便直说了,据李公公所言,那年朕大寿,当晚苏离曾持一份寿礼前来求见。”
“确有此事!奴婢与公子在崇明殿外整整等了半个时辰,只是皇上当时并未召见。”
陆央对苏离不只是愧疚,还有怨恨,想二人相伴了一年有余,可苏离竟隐瞒了所有才学,不肯助他一臂之力,由此可见苏离当日对他也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真心真意,由此又怎能不怨恨与他。可苏离又告诉他,当日若是肯召见那些东西早就是他的了。年头太久了,陆央早就不记得当日都发生了什么事,停战之后他曾问过李公公,经他证实确有此事。“告诉朕,苏离那份寿礼是什么?”
锦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跪在地上,道:“这件事已经藏在奴婢心里很久了,既然皇上今日问起,那奴婢就直说了。那是一份锦卷,苏公子整整写了几个月之久,写的时候从不许我们靠近,更不许我们擅自去开那个锦盒,所以里面到底都写了什么奴婢并不是很清楚。”
“你不知道?”
锦云又道:“在公子烧掉锦卷的时候奴婢曾瞧见几个字,一直到今日还记得。”
“是什么?”
“兵器、火药、疫症、农耕,还有兵法,其他的奴婢就没瞧见了。”
果然如此!他还记得二人在竹林里定下山盟海誓的时候苏离曾对说过一句话,“一年之后如果你依然待我如此,我就送你一份大礼!”想到此事,陆央简直恨极了自己,回想往日朝夕相伴,不知不觉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他将那锦卷烧了?”
“是,就在皇上下旨将他赐与秦国之后。”
陆央简直可以想象,当日他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烧掉了自己的一番心血。他紧握把手,仰天长叹,“苏离,是朕对不住你!”
想起苏公子客死他乡,又见皇上悔不当初,锦云难得的解气,可是眼眶却也湿了,“苏公子若在天有灵听到皇上这句话也能瞑目了!”
那些伤害又岂是一句话就能释然的,苏离早已对朕恨之入骨了!“前方战事的你可曾听闻?”
“奴婢身居后宫,前方的事不甚清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你可知朕打了败仗是拜谁所赐?”
锦云摇头,又听陆央惨笑道:“正是苏离!”
锦云一惊,双眼瞪的犹如铜铃一般,惊喜道:“苏公子没死?”
陆央点点头,“如今,他已经是秦国的正参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