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魏子阳心里清楚,他对秦穆太过残忍,二人相识九年,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才短短半年而已,剩下的时间都是让他在生不如死的思念中虚度的。如今他又再一次的陷入了绝望之中,还能挺的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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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秦穆病着,今日没有早朝,还是昨日那副打扮坐在御案前,心不在焉的批着奏折。一国之君就是如此,即使想哭也不敢哭,即使心再累也不能休息,强装出一份坚韧用疲惫的身体支撑这天下。“虚空走了吗?”
娄寒回道:“虚空法师已经出了城,估计此时已经过了南关。”
秦穆点点头,转头对公公说道:“传朕的旨意,拨一万两纹银赏赐与金蝉寺。”
“是,只是,为何要赏赐银两是否要说明?”
“忠烈堂已年久失修。”
“是,明白了,老奴这就去传旨。”
公公退身出了门,娄寒还木头一样的站在那里,秦穆低声道:“朕想一个人静静,你下去吧。”
这次娄寒却没有像往日一样马上退出去,而是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似乎有话难言。秦穆疑惑的问道,“还有事吗?”
娄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一记响头,“皇上,您若心里难受便责罚我吧,别这样折磨自己了。”
“你又没做错事,朕为什么要责罚你?”
“都是属下当年办事不利才会错杀了魏大人,一切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罪该万死!”每每想起当年的事娄寒都会觉得自己死有余辜,本想毒死陆央偏偏却错杀了秦穆心爱之人。当明白自己酿成大错时,为时已晚。秦穆不但没有责罚甚至连训斥一句都没有,也正因为如此娄寒对他才会如此忠心耿耿,昔日在秦穆被人暗杀时曾拼死救驾,为此失去了一只眼睛。可即使如此想起当年的事娄寒也不断责备自己,尤其此时见秦穆神色忧伤更是愧疚不已,恨不得以死谢罪。
“都过去了还说他干嘛,何况真正错的人是朕!你起来吧!”
娄寒还是不肯起身,犹犹豫豫了好半晌才开口道,“皇上,属下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
“其实属下也不敢肯定,只是有些怀疑罢了,说了怕让皇上再次失望,不说心里又放不下,所以”
“你今天怎么这么罗嗦,有话赶紧说!”
娄寒低头称是,小声道来:“虚空法师离开都城之后不久,地牢有一狱卒跟着便辞了差事不知去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据说那人可是用了整整一百两纹银买了狱卒这个苦差事,就在虚空被关进地牢不久,这虚空前脚一走他后脚就离开了,属下觉得此事似乎有些蹊跷。还有”
秦穆眉头一紧,急声道:“接着说!”
“昨夜皇上召见虚空时,那狱卒也在门外。属下当时在暗处曾无意中看了一眼,为人其貌不扬,不过那身形属下昨夜不查,可今日想来突然觉得他的身形和魏大人极为相似。”
秦穆蹭的一下站起身,低吼道:“你为何不早说!”
“可他那张脸实在丑陋,和魏大人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属下也不敢肯定,所以”
“子阳最擅易容之术!当年活活骗了朕几个月,难道你忘了!”秦穆那火气蹭的一下就烧到了头顶,一想到魏子阳昨晚很可能只与他一门之隔,近几日更是在地牢数次擦肩而过他就气的七窍生烟,更气的是娄寒啰嗦了那么半天才把这件事告诉他,心道:这回人要是能抓住便罢了,若是又被他跑了,一定要把这个不开窍的手下杀了泄恨!
“属,属下愚钝!”
“你最好祈祷朕这次能找到他,否则,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秦穆大手一挥,“速速与朕更衣!”
☆、五十八:
魏子阳前脚刚回到金蝉寺,后脚秦穆的拨下的银两便到了。由此看来秦穆似乎已经彻底相信自己不在人世了,魏子阳安下了心。
不过未免日后麻烦魏子阳已经打算等事情太平之后离开金蝉寺,找一处风景好的地方隐居下来。也免得日后再给寺里的人添麻烦。
虚空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还是中了秦穆的迷魂大法,路上替他说好话不说,回来之后也时不时的提上一嘴。言里言外的意思都是让魏子阳与那个男人重修旧好。
“师弟,你不再考虑考虑?”
“我就奇怪了,以前一提到他你恨的牙痒痒,怎么现在反倒处处替他说好话,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虚空满脸无辜,“你可不要冤枉我啊,我只是觉得他可怜罢了。”
“可怜?他可是皇上,轮得到你可怜他?”
“正因为他是皇上我才觉得他可怜,能让一国之君哭的眼睛都肿起来那得是多让人无法承受的事啊,这是我看到的,平日里没看到的不知道还有多少次。他是皇上,天下他最大,他又不能哭给别人看,只能自己忍着,或则藏起来一个人偷偷的哭,多可怜呐。”
“时间久了他自然会忘了。”
“可这都六年了,他也没把你忘了,万一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你怎么办?那不是要伤心一辈子?”
魏子阳动作一滞,斧头毫无力度的落下去,木头毫发无损的滚落一边,“就算他会伤心又怎么样?朝廷年年选美人入宫,你以为他只把那些人当摆设吗?这天下根本没有至死不移的感情!”
“你也说过他那是逼不得已,至少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寝宫里也只摆着你一个人的画像。”
“什么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