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躺在床上,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是在自己睡了好几年的床上的,她却是失眠了起来。脑子里就不自觉的浮现出在别墅里的点点滴滴来。她的心里就变得有些空荡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有莫名的疼痛充斥在胸腔中。许久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可乐介绍的人办事儿是快的,不到一个星期,就给江光光打了电话,说是已经查到了。江光光就和他约了地儿,过去了。
江光光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打了招呼,本以为他是要拿拍的照片出来的。但却是什么都没有。
江光光也并不急,点了喝的,那人才开口说道:“你让查的都查到了,只是你得加价。”
这种坐地起价的事儿也并不是没有的,江光光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开口问道:“加多少?”
那人的眼里露出了赞许来,说:“可乐说你爽快,倒是真挺爽快的。”
那人说着,就伸手比出了一个数字来。江光光看了一眼,问道:“东西拿过来了?”
那人耸耸肩,说:“什么都没有。我才拿你多少钱,老虎屁股上拔毛的事儿我可不敢做。我还想多活几年。”
江光光的心里就咯噔了一声,那人见她不说话,接着又说:“你要是相信,就给钱。你要是不相信,那也没关系。要不是你是可乐介绍的,信得过,这事儿我还真就撒手不管了。”
江光光没吭声儿,把信封推了过去。那人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不管她和你有什么恩怨,我劝你离远点儿。她是陆孜柇的女人。”
这个答案,江光光是早猜到了的。饶是这样,她仍是像是被敲了一闷棍似的,一时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来。
那人接着又说:“我可是守了白天黑夜的守了好几天才守到的,陆孜柇不过也只去了一趟。没到晚上就出来了。他们俩是在那女人住的屋子里见的面的,我要是继续跟下去说不定还真能拍到有力的证据。但要是被发觉,我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他这意思,就是说只看见陆孜柇进了那屋子。并没有看到两人在一起。但事情肯定是八九不离十的。
江光光的手指关节有些泛白,总觉得是有些不对劲的。崔遇是长得漂亮的,可那些夜总会里的小姐,比她漂亮的多的是,陆孜柇怎么就看上了她,并将她包了起来。
她是记得陆孜柇受伤的那次的,她让他的人找人来照顾他,他的人是说他的身边没有女人的。他怎么会突然将崔遇包了起来?
江光光的脑子里是有些乱的,连对面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她的手心里出了密密的汗儿,她甚至不敢想下去。
她的身体一直是僵着的,手臂都发酸了,她才回过神来。好在周围的人并不多,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颤抖着手端起了咖啡,直到一杯咖啡喝完,她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然后拿出了手机给崔遇打电话。
崔遇是并没有接电话的,江光光将手机收了起来,这才想起刚才忘记问那人要地址了。好在是有电话的,她就发了个信息过去,让那人将地址发过来。她给钱给得爽快,那人也是爽快得很的,没多大会儿就将地址发了过来。
江光光看了看,结了帐,这才打车往那边。崔遇一直都是没回电话的,江光光恍恍惚惚的坐着。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崔遇时的样子来,陆孜柇的卑劣手段她是见识过的。江光光一点儿也不敢去想,他接近崔遇是为什么。
她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她下了车给了钱,看着豪车进进出出的小区,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她拿出手机,想去拨崔遇的电话,但最终却没有拨出去。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了下来,拿出了烟抽了起来。
她刚才是有些冲动的,她就算过来了又怎么样?崔遇那天那样儿,她应该是动了心的。她是完全没有证据凭着猜测的,要是并非像她想的那样……就算是像她想的那样,崔遇又会相信吗?
她和崔遇,说到底,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顶多只能算得上是普通朋友。江光光就闭了闭眼睛。她没有走,就那么看着时不时的有车辆来往的小区。第一次见有人送崔遇的时候,她那时候就该察觉的。
江光光的心里是压抑得有些厉害的。等到烟抽得差不多了,她的脑子里才渐渐的清明了起来。她该找的人,是陆孜柇,而不是崔遇。
她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正要离开,抬头看向小区口时,就见崔遇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往小区里走去。她的脸上是带着微笑的,唇角时不时的抿着,完全就是一陷入甜蜜热恋中的小女人。
要是换一个人,她是该替她高兴的。可这会儿,江光光的心里却是难受压抑得厉害,甚至不敢去看,崔遇那张满满的全是幸福的脸。
崔遇是并没有发现她的,很快就进了小区里。江光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压抑得厉害。等着崔遇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往路边走去,拦了车。
在车上她是闭着眼睛的,直到到了陆孜柇的场子门口,她才睁开了眼睛。付了车钱,她直接就往场子里走去。
大抵和程容简那边是差不多的,冷清得很,守在门口的人懒懒散散的。见着江光光,守在门口的人就将她拦了下来,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江光光几次落入陆孜柇的手里,事儿闹得大,他底下有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更知道江光光是程容简那边的人的。他的语气虽是不善,但却没敢动手动脚的。
江光光的脸上面无表情的,也没绕弯子,直接就说:“我要见陆孜柇。”她是不知道陆孜柇是否就在这儿的,但她只知道这儿能找到陆孜柇,只有来这边守株待兔。
守门的几人就笑了一声,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说:“你以为我们陆少是谁相见谁就能见的?你也不回去照照镜子。”
这群人都是混人,语气里是轻蔑的。但碍于程容简,却没有人敢出言不逊。
江光光是知道回受刁难的,她脸上的神色半点儿也没变,淡淡的说:“我过来找他有事。”顿了顿,她接着说:“是二爷让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