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们几个都能料到他关于喜欢,答案始终还会是不合时宜的皇家马德里。而‘讨厌’……他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巴塞罗那。
我估计我们几个同时有些后悔,甚至于保罗特意回头看了一眼boss,然后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小点声。
那小鬼耸耸肩,动作倒是说不出的潇洒帅气,“不仅仅因为皇马,真的不仅仅因为皇马。”他反复强调,不过说实话我们都并不相信。讨厌巴塞罗那的很多,加上‘前皇马’的标签,这一切就理所当然了。
他这下子到来劲了,“阿姆斯特丹的阿雷那球场,就是阿贾克斯的青训基地,de-toekost”内维尔兄弟已经开始了新的话题,倒是保罗颇感兴趣的听着,“这我肯定知道,毕竟阿贾克斯青训曾经那么有名。”
是的,阿贾克斯青训‘曾经’那么有名。他们的de-toekost声名赫赫,那在荷兰语中寓意未来。
提到阿贾克斯,不得不说的自然就是博斯曼法案。
之所以把博斯曼法案称为世界足球史上颠覆性的事件,并不是因为它维护了多少球员的利益,而在于它让多少欧洲小俱乐部就此灭亡。最直接影响就是俱乐部之间的贫富差距,豪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说服那些合同即将到期的球员加盟,他们可以把本该支付的转会费转嫁到球员的工资中去,这样的好事,球员当然愿意接受。
由于自身培养出来的球员逐个被欧洲豪门的高薪勾走,在欧洲赛场曾经风光无比的阿贾克斯、基辅迪纳摩和欧塞尔这些传统列强已经没落,而更多的不知名的球会,则只能以破产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又是曾经。
“可能是因为我是荷兰人,所以我们引以为傲的就是阿贾克斯凭借本土青训取得了欧冠三连冠,在70、71、72年。与此同时,在95年击败ac米兰夺得了第四个,我们都相信阿贾克斯又能开创一个时代……不过结果我们都知道,法案颁布,大批球员被巴萨用高薪带走,甚至包括青训球员……所以我讨厌这个球队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当然,也有皇马因素存在。”
保罗叹了口气,或许作为非荷兰人,如我们两个,对于此的感触不深,甚至可以说曼联还是博斯曼法案的受益者。但是荷兰人心中,这是永远的痛。
“如果你这么欣赏阿贾克斯,你又是阿姆斯特丹人,你为什么当初要去西班牙,而不是留在闻名世界的阿贾克斯青训?”毕竟无论怎么看,在当时,尤其在荷兰人眼中,阿贾克斯青训足以秒杀世界所有青训。
保罗问出了我一直疑惑的,他一怔,那双眸子倏地变得晦涩难懂。
又是那个表情,又是他初来时让我将这个问题梗回去的那个表情。
大巴逐渐驶向目的地,保罗还是一副等着答案的样子,我摸了摸小鬼柔顺的半长发,再次感慨手感真棒,“快看,温布利球场。”而小鬼也就顺势扭过头去。
保罗看向我,我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疑惑,甚至可以称之为疑虑。
然而既然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那就算了。
——
联赛开始前的慈善盾杯,在温布利球场举行。温布利球场位于英国伦敦,是英格兰国家队的主场,同时也承办英格兰国内各项比赛的决赛。它曾经见证了英格兰世界杯夺冠的辉煌时刻,虽然那要回溯到1966年了。
但即使那份记忆看起来已经被岁月掩埋,温布利球场却永远是英格兰人的挚爱。
“温布利球场的设计容纳量为127000人,那么问题来了,温布利球场最多观众人数达到了多少?”我们几个排队下车,阿劳跟在我后面,于是我继续给他普及知识。我正等他用崇敬的目光注视我,却看他更加诡异地看着我。
瑞恩在阿劳身后,听到这里倒是开口,“这回倒不是大卫又犯傻了(……什么是犯傻?而且怎么叫又?)温布利1923年的那场足总杯决赛,因为没有提前售票,所以只要在入口交钱就可以进场。可是球迷多得超乎想象,比赛前许多球迷甚至都被挤到了场内,导致比赛迟迟无法开球。这时一名骑警骑着他的白马艰难的将球迷疏导回了看台,才勉强开局。”
“赛后决赛官方统计有127000名观众,当然这是因为这是官方最高容纳量。但是人们普遍估计那场比赛入场的球迷总数是二十四万甚至三十万。因为那个骑警的景象,被称为‘白马决赛’。每个新到温布利踢球的人,都会被普及这个知识。”我本来想反驳瑞恩·吉格斯关于我的评价的问题,然而大概还是和阿劳显示我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更加重要。
“来到温布利最该知道的是‘白马决赛’?哈哈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冷的笑话。”罗伊·基恩方才与瑞恩坐在一起,此刻干笑道,“说起来,大卫你一路上一直不停的说话,我刚知道你有话唠的潜质。”
“大卫他,太紧张了。”
我觉得阿劳应该是想着为我说话,只是这话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有种讽刺意味。
罗伊老毛病又犯了,我想起原来他从来不轻易说我,如今自从阿劳来了之后罗伊将全部的包容(?)转嫁到了他身上,以至于似乎把他累计了5年对我的怨念一并宣泄了出来(难道平常的我很招他恨么?)。说起来……我承认阿劳长得漂亮,但真就这么轻易拿走了我队草的名头?
我所指的老毛病又犯了,是当阿劳话音刚落,这个前一秒一副‘你小子逗我’表情的男人,下一秒加持了‘我是靠谱可信队长’圣光,一脸认真严谨,说的话却格外不搭,“温布利球场的草地,差的跟烂菜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