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算不是蒋氏,薛泽也不会拿这个钱。
“不用多心,我只是想帮你。”徐述寒又道。
薛泽想了想,也不管徐述寒到底什么来历,只道:“你我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我甚至不知你的名姓,又怎能受嗟来之食?”
嗟来之食?
徐述寒倒是一愣。
没想到这薛泽确实有几分骨气。
他立刻示意永丰把钱收起来,不再提这茬。
但崔幼澜的事又使得徐述寒很不能甘心,来一趟总不能什么话都不说。
“你不要便罢了。”徐述寒沉吟片刻,又接着说道,“只是我也提醒你一句,家中已经这么艰难了,便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有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闻言,薛泽眉头一拧,虽猜不准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更肯定这人就是蒋氏派来的。
他神情更为冷淡,手随意往旁边一指,道:“不送。”
然后也不再去看徐述寒,只是自顾自转身坐下,继续端起碗筷吃了起来。
徐述寒被他晾在那里,一时也有些恼怒,然而薛泽看起来又实在有几分气性,徐述寒也不好再纠缠什么,否则便是他无礼了,竟只能讪讪离去。
回了马车上,徐述寒并没有立刻离开,只是远远看见薛泽很快吃了饭,帮着妹妹一起收拾了,又似乎是央着母亲和妹妹回家,等她们走了之后,他才继续下地干活,没有丝毫被影响的样子。
徐述寒看在眼中,凤眸微冷。
“走吧。”他对永年淡淡道。
先前既得了俞氏的话,左右成日在家里待着也无聊,崔幼澜便邀了崔清月,二人一同去城里逛。
宜州虽然是个小地方,繁华远远比不上盛都的万分之一,但这毕竟是崔氏的老家,风物世情也与盛都不同,崔幼澜倒也很有兴致到处走走看看。
崔清月素来喜静,她见崔幼澜对周遭好奇,还笑她一句:“七妹妹在家里时端庄得体,怎么来了宜州一趟,我瞧着竟是转了性子了。”
崔幼澜正从马车上往外看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娘子卖花,听到崔清月的话,她便转过头来,然而那手依旧捻着帘子不肯放开。
她对崔清月浅浅一笑:“我是想明白了,该尽兴时便尽兴,如今又机会四处走走看看,何必再拘着自己。”
上一世过得那样荒唐,从前所习的一切又有何用,若是那七年加上死过一次都不能让她顿悟,那她也就白白重走这一遭了。
听了她说的话,崔清月歪了歪头,看了崔幼澜半晌,才说道:“七妹妹,我总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二人时常厮混在一处玩,重生之后崔清月又是与崔幼澜接触最多的人,她能够看出些端倪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崔幼澜怎么可能同她坦白,倒不是怕崔清月不信,而是怕吓到崔清月,连忙道:“我一向就是这样,不过是在家里闷得久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