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和着后院饭香混在局内,岁檀一将门打开,便被这气味扑了满怀。她轻车熟路地走到了药堂上沈隽所坐的桌案身侧。
“来了?”沈隽正低头写着药方,将药方拿给对面的老伯。
“还要好久么?”岁檀看着老伯身后排着的队伍问。
老伯身后一名老妪道:“小沈大夫有事先去就是了,我老婆子明日再来。”
有人却调笑道:“坛姑娘莫急,等小沈大夫什么时候将你娶回家,小沈大夫整夜都同你一人说话。”
众人听了,虽作势骂了这人几句说话孟浪,却也又各自夸赞起来岁檀同沈隽的确郎才女貌。
又有人说:“小坛妹子啊,大姐我也说过许多亲事了,也是见过许多对金童玉女了。照我看吶,没有谁比你们俩更登对的了。你与小沈大夫年纪也都不小了,不若今日我便做你们二人的媒人,帮你们把亲事定下可好?”
岁檀饶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被说得有些羞怯。
“小沈大夫,小坛姑娘在等你回话呢。”
“是呀小沈大夫,可不敢辜负我们小坛姑娘呀。”
沈隽耳根通红,起身将手心的汗在衣袍上抹了抹,便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牵起了岁檀的手去了后院。
待远离了众人,两人默契地没再对此事彼此继续问下去。
沈隽问:“方才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岁檀道:“啊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突然有些好奇。”
沈隽目光中有些说不清的期待:“好奇什么?”
岁檀低了低头:“就是江王殿下的母妃,你知道么?”
沈隽一愣:“你怎么突然会想问江王殿下的母妃?”
岁檀扯谎道:“今日去韩府时,偶听见府中的夫人说起过江王殿下的母亲,说她生得很美,只是可惜离世得早,未能享受如今的荣华。
“因此我便很是好奇,皇宫中有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太妃究竟生了什么病才会被早早夺去了性命。”
沈隽道:“太妃并非是生了病。”
岁檀:“那是?”
沈隽道:“说起来,师父之所以来到这施药局内,与太妃也有不小的关系。”
岁檀:“什么关系?”
沈隽道:“师父原本在宫内太医署任职。那年我六岁,那夜恰逢师父在宫内当值,师父本该第二日天明便出宫。可却在宫内待了整整三日才出宫。没多久,师父便自请来了这施药局。”
岁檀问:“那夜发生了什么事才留沈师父在宫里了么?”
沈隽道:“三日后师父出宫之时,宫里传出了丧,说是江王殿下的生母——当时的殷贵妃因病离世了。”
岁檀不解:“什么病?”
沈隽道:“我偶然间在屋外听师父同师娘说,贵妃娘娘是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