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大皇子——许贵妃!
江王暗叫不好,登时忙喊:“春和,备车,随本王入宫面圣!”
卫王赶忙跟上他的大步,跳上车去:“二哥,等我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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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延嘉殿
岁檀从许贵妃的内室中出来时,已是日薄西山,天边远远地已缀了一轮弯月。
她摸不清太医署是何种作息,只得对那送她去侧室休息的内侍说:“上午您带过来的那名太医她走得有些匆忙,尚没有同我说清楚皇子过往的病症,不知那位太医回来没有?”
小内侍道:“呦,可是有些不巧了。现下都已酉时了,宫门申时三刻便下了钥了,陆医士平素不在夜里当值,估摸早就走了。”
岁檀神色一黯,虽说夜长梦多,可毕竟还有五日不是?
便说:“那明日还请公公再请她过来寻我一趟。”
小内侍却道:“其实不必明日,今日正好鲁太医当值,如今想必也已经从卫王府上回来了,奴婢这便将鲁太医请过来就是了。陆医士对小皇子他哪里有鲁太医知道得仔细。”
岁檀忙说:“今日太晚了些,还是明日吧。”
小内侍便也不再多说,与身侧的几名宫人一道将岁檀送到了侧室去,而后在门上落了一道厚厚的锁。
岁檀听到落锁声,忙在屋内隔着门问:“公公这是做什么?”
小内侍答:“娘娘担心姑娘的安全,怕宫里头毛手毛脚的奴才冲撞了姑娘,才叮嘱奴婢们务必看顾好姑娘。”
岁檀闻言,也不问了。好一个为了她的安全,说是看顾,不过就是软禁她罢了。皇宫这么大,她难道还真能自己逃出去不成?
她长叹了一口气,不由地觉得这屋子委实有些闷得慌,便垂丧着走向窗前,打算将窗户支开透透气。
只听得“砰砰铛铛”的几声,透过窗纸走过几个人影,这窗子她哪里还能推得动?
许贵妃还真是狠,窗户都给她封住了!
岁檀快要气笑了。
怎么着许贵妃也是在求她办事,求她康复自己的儿子吧?怎么防她防得像贼一样!
难道就不怕逼急了她,她直接把她儿子一块带到地府里头去?
她现下真的好想骂人!
她在心中问候了许贵妃十八代祖宗以后,索性往床上一倒,闷头睡觉去了。
与其闷头生气,还不如睡大觉呢。
眼不见,心为静。料想许贵妃现在也不能立时杀了她。
睡梦中,她做了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梦。
她梦到江王进宫了。
江王仪态卓然地跪倒在上首一名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脚下。
高座上的男人亲切地走到他身前伸手扶他,而他却挺直脊背,目光肃然,决然不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