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沈元什么也没说,面色惨白得吓人,他们什么也不敢去问。
此后三人一直对师父的死默契缄口。
沈柏听到沈元说出的师父身死真相,对妻子这些年每况愈下的身体症结一瞬间明晰了。
他以为,是这些年妻子操劳得太多,太累了。
他现下再说不出什么话,只将他的阿元抱在了怀中。
江王听到岁檀说的那句“许贵妃殿中的香有问题”后,道:“应不是她殿中的香。”
岁檀撑着坐起身来笃定着:“可我是先去的淑妃娘娘殿里,在她殿中没闻到什么香,也没用过什么吃食。才坐了一会儿就去了延嘉殿。延嘉殿内是焚了香的。”
江王道:“琼妹与沈娘子皆说,此毒并非闻香所中,而是因入了口。”
岁檀眉目轻蹙:“怎么会?我分明也没用过延嘉殿内的任何吃食。”
江王道:“你虽未用过延嘉殿的吃食,可你昏倒在了延嘉殿内,却被她又派人将你移去了淑妃殿外,此事想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岁檀眉目蹙得更深:“她将我抬去了淑妃寝殿外?”
江王点头。
岁檀道:“她还真是……她就不怕我醒后揭穿她么?”
“此毒,毒性深重,她打一开始便没想过叫你活。”
江王的语气中有隐忍的克制,隐在袖中的手攥得发白。
岁檀想到方才屋中的一大群人,突然心有余悸起来。
可是这毒既然不是在宫中吃进口中的,那难道是在江王府内?
她的吃食一向是由晴夏与初桃负责的,中途出了什么纰漏想必她们二人应能察觉到。
她问:“初桃与晴夏在么?我想问问她们最近去拿膳食时是否出现了什么插曲。”
江王闻言一滞,而后徐徐说道:“她们二人打你昏迷至今,一直不知所踪。”
岁檀眼睛瞪得极大:“怎么会?她们明明跟着我一块去延嘉殿了。那时我去了内室,她们二人一块候在了延嘉殿的庭院内。”
江王道:“你中毒昏迷后,本王请谢尚宫帮忙寻过她们,至今已三日不知所踪。”
岁檀先前以为自己不过只昏睡了一日,听到江王这声“三日”一时有些难以置信。那毒竟然那么厉害,她竟然整整昏睡了三日。
这三日她昏睡之时,脑中空空的,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醒了,她一直以为时间很短。
晴夏与初桃在宫内失踪三日,想也知道是许贵妃的手笔。
许贵妃她……
岁檀脑海中渐渐浮现起可怕的想法来。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她当即便掀开身上盖着的薄毯,弯腰便要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