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模样,她看起来比许贵妃是要年幼些,然她眉宇间却自有不同于这副皮相的稳重气度。
从殿上皇帝对淑妃的听从程度来看,想必她定是一位极为智慧的女子。
只是岁檀不知,淑妃这样聪慧之人,为何愿意当众开口与许贵妃对着干。
如果说单纯就想跟许贵妃唱反调,岁檀是不信的。
淑妃注意到岁檀对自己的打量,笑道:“你若有疑问,问就是了。”
岁檀捏着手中的玉盏,问:“娘娘为何信我?”
淑妃道:“本宫自觉看人出不了错,先前你与江王请安时,遥遥见过你一面,你看起来不是歹毒长相。”
岁檀忽然忍不住笑了,先前她看许贵妃还觉得她很是温柔呢。
长相这东西,是天赐予的,人心真正的好坏哪能透过表象看出来。
淑妃道:“你的眼神很赤诚。”
岁檀对上淑妃的眸子,也不纠结这事了。
“许贵妃在殿上的模样,似乎胸有成竹,应该还做了旁的准备,您叫我查出真相前一直待在这儿,岂不是束手待擒么?”
淑妃道:“本宫若不将你喊到本宫身边,你以为许贵妃会准你出宫么?”
这还真是。
就算不能将她押到天牢里,那许贵妃也可借着由头将她带到延嘉殿去,届时编出个她畏罪自尽的名头。
以皇帝对许贵妃的宠爱,估摸这事也就这么糊里糊涂过去了。
许贵妃之所以等到今天,没有找什么人暗杀她,不过只是借这个名头好顺着大义将她除了去。
今日若非淑妃赶到,恐怕在许贵妃的声声泣泪下,皇帝也就半推半就地赐她白绫了吧。
说起来,她虽名义上成了江王妃,可是说到底除了江王对她的庇护,她孤立无援。
她在这个朝代没有父母兄长,只有慈幼局内认识的一群同样与她一般无父无母的孤儿,再就是几位无权无势的乳母,以及沈隽。
她若真想觅得自由,便必须拔掉了许贵妃这根刺不可。
否则没准那日这根刺就突然出现在她的枕间或身下,直直将她刺穿。
忽听到淑妃又说:“本宫看到许贵妃带你入宫来时就遣人去寻了江王,这会儿了他该是到了。怎么一直没听见什么消息。”
岁檀听后也想,她叫初桃与晴夏去请大夫时,也一并叫她们去找江王了,为何江王至今都没来?
许府
江王一大早便去了公廨。
中途有人来禀,说是京兆府下属的几个县衙的账目出了问题。
而这几个县的县令又向来与雍王走得近,旁人不敢擅专,因此便特地问过同是亲王的比部郎中——江王的意见。
是以,当江王府的小厮听了岁檀的吩咐,前去公廨寻江王时,并未寻到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