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试探道:“殿下的意思是……”
许贵妃轻笑道:“淑妃的熏风殿与本宫这儿,也离得远呢。”
含象殿
江王与皇帝对坐于几案两侧,白玉棋子夹在两指之间有些拿不准下在什么地处。
皇帝笑着看着他道:“二弟心思并不在朕这里啊。”
江王道:“皇兄棋艺精湛,臣弟自愧不如,是才拿不准如何去落这一子。”
皇帝笑道:“大虞上下谁人不知,二弟你可是数一数二的对弈高手。只怕满心里都记挂着江王妃吧。”
他起身拍了拍江王的肩膀,“放心,贵妃虽娇纵了些,可到底是分得清是非的人。她侄儿的事不过是凑巧罢了。
“昨儿贵妃才同朕说,前日的事是她一时愤慨,忧虑着兄嫂与侄儿,才昏了头,并不是诚心与江王妃过不去的。
“还说改日得了空,要送些好东西给王妃压压惊呢。二弟你也别往心里去。”
江王拱手道:“臣弟不敢。”
皇帝自斟了杯茶,又斟与江王一杯,道:“说起来你那王妃的确是个临危不惧的人。
“虽出身微末,却不似市井小民般轻易就被吓破了胆,那日殿上竟是对答自若,丝毫不怯呢。也难怪二弟你对她情有独钟。”
江王恭敬地接过茶水,眼眸中有些痴:“小坛她的确很好。”
皇帝看着他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道:“罢了,你且去寻江王妃去吧。估摸她同贵妃说得也差不多了。”
“臣弟告退。”
江王颔首行礼后出了殿。尔后脚步轻快地来到延嘉殿外。
请门外值守的宫人前去通报之际,却听门外宫人禀道今日她们并没见到江王妃过来。
他想着兴许小坛与淑妃聊得投机,尚在淑妃殿中,因此又折去了熏风殿。
皇宫内花树蓊郁,许多小道都夹在嶙峋怪石或花草树木之间,从其中穿梭过去也别有一番意趣。
在淑妃所居的熏风殿前,就有一片假山石群,他由其中穿行过去,并不是为的欣赏美景,而是如此行走更为相近些。
他一心想着快些看到她,是顾不上欣赏什么曲径通幽的意趣的。
正走着,却听见身后的春和忽地喊了一声:“殿下!”
江王转身,便看到春和弓着腰指向一块巨石后头,面色很是惊惧。
他走过去一看,一名穿着命妇服制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倒在地上。
这女子头上簪了根白玉簪子,是小坛常簪带着的那根。
他心中一阵忐忑,矮身将这女子扶起。
随后,一声声“小坛”在怪石间回响,却怎么也传不进岁檀的耳中。
“奴婢这就去喊太医。”
春和忙要拔腿快跑。
江王却兀自抱起她:“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