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居高临下地望她,像看个死物一样。
“殷太妃当年所中之毒,可是你下的?”
许太妃道:“妾不敢欺瞒姐姐,妾的确想叫她死,可妾实在没这个胆子啊。”
李太后道:“事到临头,你竟还抵死不认。行露,取宫人册子给许太妃看。”
行露将一本厚厚的泛黄旧册打开,指着其中的某一处,矮身给许太妃看。
“太妃您瞧,常平公公与您是同乡呢。”
许太妃已是声泪俱下地抓住李太后垂地的裙角。
“姐姐,妾先前在家中的时候向来跋扈,全无什么救济良善之心。妾先前在宫外的救济贫苦之举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妾未入宫时,决计不会救什么穷苦啊!”
岁檀听后差点就在这悲伤气愤的氛围下笑出声来。
好一个自己说自己都是装的。
许太妃为了活命还真是……怪努力的。
“这些话,妹妹还是留去跟先帝说吧。”
李太后又看向皇帝,“皇儿看,该如何处置?”
皇帝却是看了看江王。
这事儿归根结底,还要江王满意才是。
毕竟那中毒之人,一个是他的母妃,一个是他的王妃。
许太妃听后,竟是自嘲笑一笑,从地上爽利地站了起来,眼中褪去讨好,平视着李太后。
“如今你为尊,我为卑。若想定我的罪,尽管来定便是。我已经再三忍让于你,可是你却仍旧咄咄逼人。
“先前我的位份是曾在你之上,可是后来你封了后,我也从未对你不敬。可是你呢,先皇在时尚还大度贤良。先皇故去之后,你哪一回邀我入宫没有几番打压羞辱于我。
“你欺辱我也罢,可你却在宫中多次打压绵绵,害得绵绵好好一个孩子,如今落到了那样的田地。
“殷妃讨厌,你却更加令人作呕。我真是恨未能叫你随殷妃一块儿去死!”
许太妃的笑意渐浓,而后趁众人不备,从发髻上取下一根簪体扁平头部尖锐的金簪抵在身前。
李太后连连后退,却反被许太妃抓住了手腕。
不知许太妃从哪里来的力气,竟将许太妃一把制在了怀中,将金簪抵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许太妃唇勾浅笑:“李挽,殷妃当年的膳食里,你也没少做什么动作吧?如今又来装什么慈眉菩萨。”
窒息
李太后面色晦暗不明:“你休要浑说。哀家心肠从不似你一般歹毒。”
许太妃“哼”了一声,尔后在李太后耳边将声音压得极低,只能叫彼此听得清楚。
“李挽,承平四年你怀孕之初,龙兴池上方有金龙盘旋,你生下的,的确不是位公主呢。”
与此同时,江王趁许太妃不备,将腰间折扇飞扔出去,正正好好将许太妃手中的金簪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