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妃用过水后,将那杯子重重地摔砸在了地上,直叫人心头一颤。
“李挽,给本宫将这碎裂的杯盏残片尽数捡来。”
李太后忍下愠怒,像个奴婢似的将碎裂残片一一捡起,用帕子包住送到了许太妃面前。
“你快些说。”
许太妃笑得桀骜。
“急什么?近前些,你站得太远,本宫说话累。”
李太后复又矮下身,将头近至许太妃面前。
只听“啪”地一声,许太妃那沾了胸口鲜血的手打在了李太后脸上。引得李太后身子不由地向后一撤,脸上乍现的红印不知是血还是被打出的血瘀。
李太后捂着脸难以置信:“你敢打哀家!”
许太妃一笑:“别用你那眼珠子瞪着本宫。”
尔后向李太后倾了倾身子,“你也知道疼?先前你每每掌掴于我,可曾想过时至今日,你我会易地而处?”
李太后起身钳住许太妃的下颌,使之仰视自己。
“时至今日,哀家依旧在你之上。劝你莫要张狂,否则哀家没什么耐性留你在此猖狂。”
许太妃淬了一口血在她手上,笑得张狂。
“我既敢说出来,自然有法子叫你不敢杀我。若我死了,你那流落在外本该承继大统的先帝亲儿,又该如何?”
李太后眉头一凝。
“你浑说什么?“
许太妃笑意潋潋。
“当年你怀有身孕之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本宫身为德妃,又掌后宫事,权同皇后。你以为,你当初瞒天过海,将所生之女命人用男婴调换,本宫会不知吗?”
李太后眸中惊惧。
“你……你想做什么?”
许太妃收了笑,捂着胸口,颤颤起身,表情肃然起来。
“只是你未曾料到,你原本生的就是一条金龙。”
眼看李太后眸色由惊惧变为疑惑,许太妃又靠着墙壁坐下身去。
“昔年你有孕,宫人皆见到庆安宫龙兴池上空有金龙盘旋。朝野内外众人皆言‘后宫中即将有真龙降世,必将护佑我大虞风调雨顺,享万世兴隆’。
“而那一年后宫中怀有身孕的只有你一人。若你此胎生的是皇子,此子既是先皇长子,又有如此祥瑞的加持,来日他必能被立为太子,成为承袭大统之人。
“就算你没有这个心思,你李氏一族也不可能放过如此机会。只是十月怀胎,变数太多。何况分娩之时,也不能确保你怀的确是皇子无疑。
“于是你联合你的父兄,一早便从宫外寻觅好与你同月怀胎的产妇,只待你临盆之时,若生了公主,则暗中将之调换,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