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金色的眼眸还和以前一样锐利淡然。
在目光触及一家三口来到甲板的身影后才渐渐像冬日里的冰山融化一般化作一汪暖流,脚下光速将酒踢到了角落,顶着儿子们惊讶的目光下,他淡定自若地对上了眼睛发亮的黛丝。
“老爹!我们回来啦!”
“库啦啦啦,欢迎回来我的女儿。”
马尔科半月眼的盯着从踏上甲板后就一直旁若无人只盯着黛丝与小婴儿的香克斯,那拒绝对视的姿态让他差点笑出来。
甲板上很宽敞,即便站满了白团的船员,中间也还是空出了一个大舞台空间,黛丝欢喜得像一只百灵鸟飞快的抱着小乌塔就跑到纽盖特身前,即使健步如飞也仍然记得怀里有一个小宝贝需要注意。
一红一白的发色早就让一群大老爷们盯上了,马尔科顺势也来到了香克斯身边,声音平淡却仍旧能品味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爽。
从黛丝还是小豆丁的时候就一直照顾着到成年,就算现在是为人妻子了,也知晓香克斯为人的马尔科还是对他拐走了白团小公主心生挑剔。
“这个婴儿…”马尔科话音刚起,香克斯便急急解释,“首先乌塔是从敌人海贼船上抢来的宝箱里开出来的,然后我跟乌塔也完全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没有做对不起黛丝的事,最后我只是觉得乌塔的经历跟我小时候被罗杰船长从宝箱里发现的情景一模一样所以才打算收养她的。”
生怕马尔科误会一样。
马尔科:“……”这种害怕原配妻子担心出轨小三的既视感怎么这么强。
而且,为什么要对他解释!
“……乌塔?名字都取好了。”马尔科凉凉道,两手抱臂与香克斯并排站着,估摸不出马尔科在想什么,香克斯也是识事说事,点点头。
马尔科突然冷不丁发问,“如果黛丝跟乌塔同时掉下水里你会救谁?”
“啊…?”香克斯倒吸一口气。
“开玩笑的yoi”
“……”
“不过如果是真的…”马尔科拖着尾音,半是慵懒又像审视的将视线落在他脸上。
香克斯眼不眨地非常迅速回答,“救黛丝。”反正船上那么多人,贝克曼,耶稣布,罗库斯塔还有其他船员都在不至于连一个小婴儿都救不到。
马尔科意味不明的发出一声单音,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同甲板上的伙伴一起注视着跟纽盖特撒娇的黛丝,神情也软了下来。
就算是为人妻子,现在晋升了母亲的黛丝,在见到老爹与兄长们时还是忍不住像以前那样撒娇。
顾及怀里的小乌塔,黛丝才没扑上去,然而脸蛋醇红就连弯起的眼角都像盛放的花朵娇艳的她声音里都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向纽盖特倾诉着自离开以来在伟大航路上发生的细细碎碎的事情。
包括前天早上吃多了棉花糖肚子疼跑去本乡医务室里要了几颗止疼药,或者在停靠的港口欣赏了一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的告别现场,再接着表示今天击败一伙不自量力的海贼团,搬了好多的宝箱……然后在一个宝箱中发现了一个小婴儿。
“看,就是小乌塔!老爹快看,是不是很可爱。”黛丝将怀里的小乌塔举起来,一脸迷茫的小乌塔那双仿佛玻璃珠剔透的紫眸就这样对上了那双微微失神的金眸。
甲板上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以为小乌塔会被巨人的老爹吓哭,都在想象着接下来划破天际的哭声与他们手忙脚乱的哄孩子的画面。
没想到的是,小乌塔只是眨了眨葡萄大小的紫眸与纽盖特互相看了几眼,婴儿非常清脆的笑声顿时响起来。
纽盖特见状眼神越发的温柔,回忆就像一个画面出现在眼前,带着他拉回到了从洛克斯海贼团出来后,第一次打算乘木筏出航却遇到了黛丝,那个同样没有害怕一脸笑意的小婴儿。
跟现在的小乌塔就像照镜子一样。
“小乌塔吗?挺可爱的名字。”
黛丝眉开眼笑,“我也觉得好可爱,老爹要不要抱抱她呢,小乌塔很乖的,在谁的手里都哭,可是我抱着就不会,我相信小乌塔也一定很喜欢老爹。”
黛丝将小乌塔举高了放在纽盖特伸过来的手中,宽厚的手掌托着在手掌心小小的一团,柔软又温热的小乌塔露出比朝阳还要灿烂的笑容,纽盖特一手托举着小乌塔,而黛丝也顺势跃了上来,趴在他的肩膀上一起欣赏着小乌塔的打滚。
两双不同眸色的眼睛却散发着同样慈爱的光芒。
甲板上的沉寂渐渐涌起了声音,七嘴八舌地讨论。
“没想到这小孩子居然真的不怕老爹。”
“很有胆色嘛小乌塔。”
“不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吗,自从黛丝离开后老爹都没有这么笑过了。”
“要不咱们让黛丝多住几天吧,小乌塔也留下来吧。”
“我觉得这个可以有,不过红发不是还在这里,难道让他一个人走?”
“船上空房间多的是,让他随便挑一间住下,反正在这里他可别想着能跟黛丝住一起,呜呜呜黛丝队长,明明当年还小小的在船帆上滑滑梯,转而就结婚了。”
“即使黛丝离开主船了,但她在这里的地位还是跟以前一样,是我们白胡子海贼团所有人的妹妹yoi”
“我知道的,黛丝受欢迎这件事,从我六岁的时候就清楚的意识到了,我竟然真的娶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香克斯怅然若失,恍惚间自己还是当年的见习生,而黛丝是那个被所有白团的船员们簇拥在中间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