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你现在能过来吗?我们三缺一。”
许诺皱了皱眉,她看看手机上的号码,是本地号码,可是为什么会称她为顾小姐,难道?
许诺忽然想到了什么,迟疑片刻后她回道:“可以,在哪。”
对方报了地址之后,她就发给了治安大队,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收到消息,说捣毁了一个涉黄的足浴店。
许诺可以肯定对方嘴里所说的顾小姐,就是顾菁言,听声音有些像昨天在厕所和顾菁言说话的那个男人。
看来是顾菁言当时报的是她的电话。她早知道这个人是个罪犯,还是凑巧?
许诺站在窗边,看着狡黠的月亮,她忽然想起前不久也接到这样的一个电话,那天在青川大学,顾菁言给那几个大学生的电话也是她的。
许诺心里的愁云莫名消散,她抑制住上扬的嘴角,回到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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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虽然挺着难受的姿势,许诺还是睡着了,病房里只开着几颗小灯,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窸窸窣窣的响,医院静得令人害怕。
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人站在病房角落里,她白皙的手上戴着一串手链。
顾菁言在角落里站了很久很久,许诺为她挡下子弹的那一幕一直在脑中盘旋,还有那声“言言”在耳边挥之不去。
灯光下,那过长的睫毛上下拂动,影子映在下眼睑上,眸子里光影绰绰,她抬起手,展开握着的拳头,手心里是那个铃铛,她想要再次验证,许诺究竟是不是她想要找的人。
虽然她心里知道答案,但也许呢?也许那天的那滴血并不是许诺的,也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她双指并拢,对着许诺背上的伤口,手指轻轻提起,一滴血飞向空中,她丢出铃铛,不出乎意料的还是和上次一样。
心中虽然有数,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她把铃铛收起来,坐到许诺床边,那个人闭着眼睛,安静得像只在妈妈怀里安眠的狗宝宝,偶尔还会扯一下嘴角,真可爱。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下许诺的睫毛,可是就在要触碰到时,却停住了。
她沉下眸子,眉毛微微皱起,手在向前和退后之间犹豫。成为阴间的奴隶,只为等待和那人重遇,这是她一千年来唯一的支撑。
可是,一千年了,她的等待成了一个未知数,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吗?或许,一直以来,等的只是自己心中的一个执念罢了。
顾菁言撇撇嘴,苦笑了一下,打算收回手时,一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起眼睛,正好撞进许诺的眼睛里。
许诺:“你终于来了。”
俩人对视了几分钟的样子,顾菁言才开口:“你在等我吗?”
“嗯。”许诺点点头。
顾菁言:“为什么?”
“废话,”许诺轻轻甩开顾菁言的手,“我是因为你受的伤,怎么也要来看看我吧,你不是最注重礼节吗?”
当然,顾菁言注重的礼节,只在于别人,不在她自己。
顾菁言:“所以,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住那一枪,你明知道,它杀不死我,可你不一样。”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们愚蠢人类的武器杀不死你,”许诺似开玩笑一般,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顾菁言的脸颊,“可是,你也会疼,不是吗?”
疼?一千年了,从来没有人关心她会不会疼,而疼似乎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挥之不去,习以为常,顾菁言早已忘了那是一种不好的感受。
可是,许诺,这个为人古板讨厌的人居然……
“怎么了?我……”许诺看顾菁言呆愣在那儿便问她,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扑上来,抱着她。
顾菁言:“别说话。”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许诺僵在那儿,周围的宁静加上身体的僵硬似乎显得心跳更加明显。除了自己的心跳,她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俩人胸口那头小鹿都像脱缰了似的,疯狂奔跑。
这种感觉既奇妙又让人莫名紧张,紧张之中又带着点小兴奋。二股筋言则是赶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心安,俩人都沉浸在这中美好之中,浑然不觉门外的那个黑影。
那种平静和美好过后,迎来的是尴尬,顾菁言在想,她要怎么和许诺分开,她该怎么起来,起来之后能说些什么?
许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半边的胳膊动不了,现在就靠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可是顾菁言还没有动静,她是睡着了吗?
许诺悄悄伸长脖子,想看看顾菁言有没有睡着,这动静好像扰乱了怀里的人,顾菁言惊坐而起,迅速弹开,把脸别到一边,把挂在脸上的眼泪擦掉。
为了缓解尴尬,许诺说:“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我是警察嘛,就算不是你,我也会这样做的。”
“嗯,我知道啊!”顾菁言把脑袋转过来,“上次你打了我一枪,这次就算是还你了。”
许诺点点头。
短暂的对话之后又陷入了片刻的沉浸,许诺开口问:“你在他们面前展示异能,会受到阴间的惩罚吗?”
“或许会吧!”顾菁言漫不经心道。这一两百年俩阴间的规则越来越完善,这也和人类的发展相关,这种小事要是搁在几百年前,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现在阴间那几个还等着揪她的错处呢。
许诺:“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拉进来的。”
顾菁言:“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暴露非人类的能力,就算不是你,我也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