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砚之努力移动眼珠。向右,窗外急速倒退的夜景模糊不清,向左,陈青获的侧影被内饰粉灯勾勒得很鲜明。
“loveisbad,bad,bad”
“陈青获”
双眼骤然睁圆,吴砚之翻身要掐陈青获脖子:陈青获你敢对我用蛊惑?!
实际上,他并没能够喊出口。就连双手也止步于陈青获上臂,轻轻拉扯两下,而额头晃晃悠悠靠了上去。
车内温度,该死地太低了。犯困,但不至于睡着。
陈青获故意的。
“陈青获你敢对我用蛊惑”
车速不变。陈青获双手放开方向盘,把他放进怀里揉了脑袋一把:“是啊。”
吴砚之把他推开:“滚”
陈青获笑了:“其实我呢,以前对某人发过誓,绝·对不会对他使用蛊惑。”
双手搭回方向盘,“可惜。你又不是他。”
“”吴砚之动了动唇。该死,他宁愿被[蛊惑]也不想承认自己是石涅。浮川市郊的渺渺原野,芒草夹道。石涅这个身份,还不如随着芒草以时速200迈后退,再不回来。
也是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嘴唇莫名又红又肿:“你对我。”
陈青获若无其事,注视车前:“嗯?”
“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陈青获面不改色。
“”
不可能。吴砚之知道他一定做了什么。否则怎么他半片下唇都是麻的。嘴里也有一股陈青获的味道
该死,陈青获怎么敢对他用[蛊惑]?!
他只记得片刻前他打飞了那只湿漉漉的狐貍尾巴,一回头,就毫无预兆地对上陈青获赤金泛滥的眸。
太突然,瞬息之间,他没有一点准备。
而后意识全无。
被[蛊惑]就是这么可怕。
回过神你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吴砚之碰了碰嘴,脸色一片青白:“你到底?!”
“真的没做什么。”陈青获依旧是那一句死不承认。
“你——”吴砚之紧紧闭上眼。在记忆残留里搜刮,他听见陈青获说:“过来,到我手里。”
他看见陈青获把他拉扯到了露天停车场,一前一后走进草丛里。他想陈青获一定让他跪下过,他现在膝上还站着山林的草屑。可他只记得夏夜并不静谧,爬虫爬上他裸露的脚踝,陈青获双目在无灯的角落泛着摄人的光晕。
“你陈青获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陈青获说,“还是你希望我做什么。”
吴砚之倒吸一口凉气,想即刻暴起揍他,然而太冷,他困。人在困时写字都会歪,更何况把拳头稳稳放在仇人脸上。很显然,陈青获是有备而来。
环顾左右,密封的小空间:“你绑架我。”
“怎么算绑架。人多眼杂,有些话不好说太多。”
吴砚之冷笑:“你认错了。我不是石涅。”
抬眼看陈青获,后者面无表情,专注在无人公路上飙车。他竟尝出几分狐貍少有的冷漠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