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什么年代?了,他还搞这一套,我要被气死了,我哥的?名?字我都没写在手上。”云咲很想大声骂人,但又怕被听到,只能压低声音,“做作!”
我盯着她手腕上的?名?字看了很久,忽然就笑了。
“确实,很做作。”
——夏油杰,你完了。
——你心里还有我,你完蛋了。
最初我以为夏油杰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让教众在手腕上写他的名字,竟然成?了每日必修。
还真有两个人因为字太丑,把他的名字写得像鬼画符,而被夏油杰赶出了荼蘼教。
……这令人讨厌的强权。
云咲羡慕我手腕上的字迹修长美观,缠着让我帮她写。但问?题是,这是柳莲二?的字,不是我的字啊!
我本人的字体?是圆的,看上去像一只只清洗干净准备下锅的蘑菇。
“铃,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好姐妹啊。”
小姑娘撒起娇来也真是淘气,就差没满地打滚了。
她知道我和夏油杰交往过,也知道我从他的手底下逃脱过,但我不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情报。
而这些?情报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我手疼,帮我写嘛——”
云咲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像是大白天见到了鬼。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抱着贤治站在门外的夏油杰。
“手疼么?那要不要我帮你写呢?”
他说?得不紧不慢,语气里有几分玩味。
“不、不用劳烦夏油大人了。”
虽然我不是云咲,在这种情况下却?能感同身受,替她头皮发麻。
“替教徒分忧,是我的荣幸。”夏油杰微笑,“有困难就应该互相帮助。”
“没事没事,我自己写就好!”
“那你的手不疼了?”
“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云咲怕他不信,挥了挥手,努力作?出一副手脚健全的样子,“我想起来我还有工作?没忙完,夏油大人,我先下去了!”
没等夏油杰回应,云咲一溜烟跑远了。
她在荼靡教出入自由,并没有她本人说?的那么凄惨。
“铃,给你花花。”
贤治手里举着两?朵小纸花,折的皱皱巴巴,但看得出来很努力。
“夏油叔叔教我折的。”
他给了我其?中一朵粉色的花,另外一朵蓝色的没给我。
夏油杰竟然教贤治折纸花,真是……闲的。
这一点着实令我感到意外和困惑,他并没有给贤治灌输一些?奇怪思想,只是抽空给他讲童话故事,教他认字和读书,有时也陪他看电视——就像此刻。
正?常的有些?不像话。
贤治最喜欢看家庭伦理剧,一家人坐在桌前吃着香喷喷的馒头,谈论?一天中发生的趣事。
“夏油叔叔有家人吗?”贤治问?。
“有啊。”夏油杰摸摸他的头,“你就是叔叔的家人。”
家人。
一个平常是血缘划分的关系词。
到了夏油杰这里,变成?了术式和咒力来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