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白还是没躺够五分钟,起身将洗好的猫碗放好,加了水又加了粮,等猫主子吃饱喝足,抓起来塞进猫包出了家门。
因为小白有了肇事前科,一路上任它在包里又顶又叫,许映白仍不为所动。
拐过一条街,便利店老板看见他远远地就冲他招手,到了跟前,老板说:“这车您得挪走了,昨晚人不多,白天人来人往的,放着不方便。”
昨晚事发突然,许映白带着谢乘风直奔医院,便把自行车放到了便利店门口,便利店老板见过许映白几次,帮忙将车停进了自己店里。
许映白拎着猫包,前后看了看一时没发现合适的地方,对老板道了谢,将包背在身前,跨上了车骑到了店里。
乔镜正在店门口放立牌,看到他骑车过来问,诧异道:“你这么懒的人居然骑车来?”
车子很轻,骑得不费力,一路过来难免会想到谢乘风,酷帅酷帅的洒脱范,笑起来的眼角压不住的飞扬。
许映白拍了拍车座,想到谢乘风昨晚发来的微信,于是回她:“嗯,新买的。”
乔镜十分意外地眨了眨眼,竖起一个大拇指:“不错,你确实该锻炼锻炼了,看着就弱。”
许映白没给自己辩驳,推着车放在了书店侧墙处。等书店内开始进客,他抱着猫上了三楼的小房间,小白对小房间熟悉的很,一被放开就开始了日常巡逻模式。
墙角处堆积了一层层厚厚的纸张,许映白坐在地下,翻起了那些被反扣住的纸张,上面都是一些素描手稿,部分纸张由于时间太久也没做措施均都有些泛黄。
手里的这几张都是小白,翻看几张后,许映白起身将画板支在窗边,看一眼自娱自乐的小白,无声地笑了笑,拿起铅笔开始细细勾勒。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落笔的唰唰声,小白偶尔会发出一声软软的叫声,一人一猫都很惬意。
中午时打算补个觉,许映白将未完成的手稿放好,抱过小白就要往沙发床上躺,就在这时手机响起,屏幕上四个大字,备注‘母后大人。’
“林老师中午好啊。”许映白接起电话问,“您有什么指示?”
“不忙吧?今晚回家吃饭吧?”林老师说,“许老板赏个光?”
无所事事已是常态,许映白应道:“遵命母后大人,晚上见。”
“来的时候不许带酒,许教授最近被下了禁酒令。”林老师叮嘱。
话刚说完,许映白就听见许教授在电话那头反对了一句:“人家大夫说尽量别喝,没说一点儿都不让喝。”
“你等会儿。”
许映白听着那边开始上演了家庭教育,他摸了摸鼻子没敢吱声,在心里同情了许教授三秒钟。
“晚上等你啊。”林老师估计着急接着教育许教授,说完这句没等许映白回便直接挂了电话。
休息片刻,三点不到准备出发回家。
父母家距离不算远,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出门后许映白看了眼停在一边的自行车,又将叫好的网约车取消了。
一路骑行,心里乱糟糟的,其实不光许教授怵林老师,他也挺怵的,他妈做了一辈子的教师,气场日积月累完美地融汇到了生活里。
老两口都是知识分子,对于他的性取向也没极力反对过,不过自打听说他跟方翊分了手,总时不时地要问两句。
许映白心领父母好意,却也不太想深聊,回家的路上在心里写了无数张草稿,计划着若父母提及,怎么搪塞过去。
车虽很好骑,不过骑了得有一个来钟头才到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大腿根酸意翻涌,一下子麻到了后脚跟。
上楼时走路的姿势有点儿别扭,进屋后发出不小的动静。林老师正在收拾菜,听见许映白进门,手里拎着根豆角出来,打量了他几眼后,直接就问:“许老板交男朋友了?”
许映白正在放小白,闻言一愣:“没有啊。”
“哦。”林老师拎着豆角回了厨房。
许教授在阳台浇花,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抬着眼问他:“你回家就空着手回来?什么都不带?”
许映白抱起小白,走到阳台跟前,接过许教授手里的喷壶,又将猫递到许教授怀里:“怎么就空手了,我这不把您大孙子带回来了。”
“臭小子。”许教授扶了扶眼镜,笑骂了一句抱着小白回了客厅。
许教授为人温和,话也不多,父子俩关系很好,许映白在沙发上半躺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家常。
许映白啃了块儿西瓜,冲着厨房方向喊道:“妈,菜弄好放着就行,我来做。”
许映白厨艺很好,一个人住他懒得开火,好不容易回趟家自然是要露一手。
林老师在厨房扬声回道:“知道了。”
林老师做事认真,光收拾菜都块收拾了一个小时,许映白看了看时间,发现他妈还在厨房折腾,忍不住起身走了过去。
生姜蒜末辣椒在小碟子里摆的整整齐齐,蔬菜也都洗干净分别放在小盆里,不小的厨台上码放的满满当当。
“母后大人,可以了。”许映白靠着门框笑着说。
林老师正在洗手,回他:“弄完了,你直接炒就行。”
许映白点头,去卫生间洗了个手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林老师在客厅里泡了一壶茶,回身跟忙活做饭的许映白说:“厨房柜子地下有一袋榛蘑,我刚忘了泡,你提前泡一下,待会儿跟排骨一起炖。”
许映白随意地嗯了一声,弯腰打开柜门打算拿榛蘑,等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手腕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