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许映白卸了一分力道,顺着他的目光也往电视上瞧了一眼,主人公正在对峙,快速又大段的流畅粤语令场景十分紧张:“你唱歌的时候都是粤语,看的电影也是港台剧,之前在一直待在哪个城市?”
谢乘风盯着电视往他这边靠了靠:“广州,惠州那片基本都待过。”
许映白身体一顿:“嗯?我很久之前也去过惠州,待了好几天。”
话音一落,谢乘风垂了下眼,之后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他:“然后呢?”
“然后就回来了。”许映白随口回了一句,见他的注意力终于回到自己身上,又问,“你还看电影吗?”
谢乘风目光幽然地看着他,绷着唇角口气带着点儿冲:“不看了。”
这双丹凤眼生气的时候很凌厉,眼角带着浓郁的清冷,许映白最爱的就是他这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谢乘风猝不及防被他压的闷哼了一声,抬起眼时收了冷脸,忽然冲他笑了一下。
“这时候你都笑的出来?”许映白无奈道,他微抬了下身,半跪在他腰侧,还在介意自己刚才被冷落,“电影就这么好看?”
“没你好看。”谢乘风拿捏起人来也很要命。
许映白盯着他的唇:“我这样可撑不了太久。”
谢乘风眨了下眼,抬腿勾住了他的腰,轻轻一压,二人鼻尖点到了一起。
许映白向来是一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只是骨血深埋着一份鲜为人知的傲,谢乘风看的到,也想让这份傲永远留存。他蹭了蹭许映白的鼻尖:“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早就知道了,在我面前不用撑,想做什么做什么。”
许映白沉默不语,目光执着地盯着身下的眼睛,妄想一眼望到他的心底。
许久,他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底线,有关生活线、道德线、感情线,而这些线在每个人心里的深浅与界限都不一样。”
谢乘风眨了下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嗯?”
“乘风,我心里的这些线,”许映白扭头看了眼他的手机,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不敢再去看他眼中的那份干净,“只有你可以跨过。”
谢乘风忽然挣扎起来,言辞带着些许慌乱:“许映白,我”
话未说完,许映白用力撕咬过来,唇舌上的刺痛让谢乘风无法开口。
暧昧的声响转战到卧室,一张大床辗转着两只身影,谢乘风眼睛微睁,抻着脖颈克制着喘息。
那双眼里褪去了令许映白不敢直视的稚拙干净,一层雾气挂在上面,看一眼心就滑一下。
因为一些原因,许映白对于‘算计’二字有种病态的敏感,他厌恶一切为达成某种目的所实施的手段,尤其是针对他。
只是诚如他刚刚所说,他心中的所有底线,只有谢乘风可以踏过。
“许映白,我想跟你说句话。”谢乘风躲避着他的手,“就一句,你先等等。”
许映白解开他的睡衣扣子,利落地将人翻了个身,扯掉他身上的睡衣,一片光洁细腻的肌肤入手。
他在上面狠狠摩挲,说:“我知道。”
谢乘风微怔,停止挣扎,几秒后又剧烈起来,他艰难地往上躲避,直到靠住床头,他按住许映白肩膀,眼里又露出纯挚无比的光:“你不知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二人的气息此起彼伏地凌乱着,那支打火机明亮的钢片一点点回放在许映白的脑海。
他误解,是不是曾经也有一个人,让谢乘风如此钟爱,而他们之间的故事,要比他与谢乘风热烈的更多。
也是因为送他打火机的那个人太过完美,即使时过境迁,他们分开,谢乘风依然偶尔会怀念,所以在新的感情里,与他相处之时才会经常露出那样胆怯里带着希冀的目光。
“那也没事。”许映白放弃无谓的思考,专注地看着他说:“不重要,我以后再慢慢知道。”
说罢,只见谢乘风的眼神闪烁,他垂眸复又抬起,淡淡地说了一句:“许映白,你真的很烦。”
许映白莫名,轻皱起眉心,缓缓地从他身前直起身子。
不过十多秒,许映白满腹疑团未解之时,谢乘风压到他,吻着他耳后那点柔软的肌肤:“做。”
家里的楼层很高,卧室的窗帘漏了一小角没有遮上,依稀可见月朗星稀,莹白的月光透过那块儿缝隙打到了床尾,清透透的一片白。
谢乘风反复无常的态度让许映白无法投入,他疑惑也在反思。
“做。”谢乘风重复。
许映白拍拍他的腰:“家里没东西。”
谢乘风顿了一秒,抬身扯开他的裤腰,像在证明什么一般决绝:“许映白,谢乘风从小摸爬滚打,他不怕疼。”
“不行。”许映白抓住他的手,温和一笑,“我怕你疼。”
谢乘风闻言停下了动作,明明对外人那样桀骜又清冷,却仿佛对许映白有着无限的乖顺,他说什么便做什么。
“好,那我之后买。”谢乘风垂下头,下床踩着地板,带着被拒绝的无措指指房门,“我我还是睡客卧吧。”
话音刚落,他身子一歪,被人重新拉到床上。
一对情侣,两个血气方刚的人,躺在一张床上怎么会安分,彼此的手一个比一个不老实,一屋子的气喘声。
“乘风。”许映白总是爱叫他的名字,“乘风。”
谢乘风的喉咙里带着气音,胡乱地应他,手下一刻也没松懈。
那双弹吉他的手灵活极了,许映白被他拨的青筋直跳,喉尖不自觉地做着吞咽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