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信烧掉,院子卖掉,把银子分给了乡里邻居,都是这些年帮过他的。
孑然一身回京时,正好碰上今年科考的前三甲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的游街。
杨骅身着华服,玉面墨发,满脸春意的享受周围人的欢呼。
不过只消一会儿,他脸上得意的表情便停滞了,因为他瞧见了挤在人群中的我。
园园,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荣国公府权势滔天的,我得罪不起呀。
***刚结束,他便着急忙慌的将我拉到一旁低声说道。
园园,你就再帮我一次吧,赶紧离开这,若是让程姑娘看到,我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近乎哀求的说道。
原来这厮是以为我心有不甘一路追到京城来找他***来了。
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我能给的都给,只求你别断了我的仕途啊。
别了,我要的你可给不起。
我笑着看了看他。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拍了拍他拽过的衣袖说道。
我如此坦然倒是让他没想到,呆愣在了原地。
离开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转身去了禁军校练场。
打小我便在这处撒欢,轻车熟路得很。
我一路避开巡军,直达主将帐篷。
刚掀开帘子,便瞧见了那一脸悠然坐在火炉旁饮茶的夏楚笙。
好你个夏楚笙,竟敢不来接我,你可是想让本县主休了你?
***着他坐下娇嗔道。
夏楚笙转过身子圈住我,笑得魅惑县主好大气性,这还未成亲呢,便想着休夫了,不敢娶啊不敢娶。
我咯咯笑道我一介小女子,所向披靡如夏将军,竟也会怕?
他把头埋在我肩上,用力嗅了嗅能不怕吗。
你若是不回来,真看上了那混小子,我怕是会疯。
闻言我吸了下鼻子,落下一滴泪正好滴在他修长手背上一条狰狞的刀疤上。
当我叩响荣国公府的门,开门的小厮被吓得不轻。
也对,毕竟一个本应死了三年的人光天化日突然出现是个人都会被吓到。
府里所有人都离我远远的,只有母亲流着泪抱着我不肯松手。
母亲,长姐已逝,您思女心切,也得当心这面前站着的是人是鬼呀。
甜糯的声音传来,我循声望去,果不其然是程婉宁,我的庶妹。
说着她便上手想将母亲拖离我,我直接赏了她一耳光。
世人皆知我朝不信妖孽邪祟之说,堂堂国公府里岂容有人如此造谣,这巴掌便是让你长些记性。
我不理会哭哭啼啼的她,转身扶起母亲母亲,霜白回来了。
母亲抓着我的手,目光一直盯着我的脸,眼中尽是失而复得之情。
我正慢吞吞的吃着汤圆,听到门外一阵动静,抬眼看去便瞧见了满脸泪痕的父亲。
霜白,霜白,我的好女儿啊。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么失态,在朝堂上稳重如山的人如今却哭得像个小孩。
晚上,国公府放了烟花挂了彩灯,宣告所有人“国公府嫡女已经回归”。
不过有一人还是想着法子作妖。
程婉宁坐在桌前轻声道父亲开心时也该留个心眼,若是有外人吃了豹子胆贪图富贵,假冒嫡姐可就糟了。
我早知她会有这一出,所以私下里我便给父亲看过当年陛下钦赐的一枚梨元玉佩,天下只此一枚。
还有我的***,只有父母见过,造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