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努力回忆,想知道原书中跟多关于张岚莺以及似玉的故事情节,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特别是关于似玉的,似乎根本就没提到过这么个人。
想了一遍又一遍,似玉终于明白,那本书主要讲的是蛊王的故事,张岚莺也不过是原书中那个躺赢的客串。虽然很久以后,听说那书出了第二部,张岚莺成了第二部的女主,不过那时候的似玉因为对上一本的内容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手头又有很多正在追的小说,便一直没看张岚莺为女主的第二部。
就她现在拿到的这个“似玉”的角色,若是拍成电视,在最多也就是在第一部中有个一晃而过地镜头。
而她,因为时间久远,她甚至连书中对张启秀的称呼到底是“蛊王”还是“巴代”都忘记了,只记得主角是个苗疆女子,蛊术很厉害,她潜意识里就将女主称为“蛊王”了。
似玉看过不少穿书的小说,可人家穿书都是直接进入原书中的故事里,至少清楚的知道自己拿到的这个人物走的是什么样的剧情,而她如今呢?别说自己的,就连身边最近的张岚莺,她都只知道张岚莺的结局,具体剧情她完全不知道。
想到自己明明看过书,却对书中很多细节都完全想不起来,再者,自己看的故事竟然只与现在身处的故事最后部分有重叠,似玉只觉得整个
人都不好了,但一想到张岚莺将来能成为很厉害的巴代,似玉心中那点对未知的恐惧又消散了不少。以后她抱紧张岚莺这条大腿就可以了。
正想着,外面又响起了说话声。似玉起身从吊脚楼的小窗口走过去,就见巴代和草蛊婆又过来了,草蛊婆背着背篓,手里还拿着一个黑漆漆的坛子。
原主的记忆告诉似玉,那坛子里有蛊虫,是用来下蛊的,似玉心口一跳,拧着眉头,看巴代和草蛊婆这阵仗,这蛊,多半是要对她下的。
只是,不知道这里头是什么蛊。
似玉心中害怕极了,却也知道,这会儿根本逃不掉,只得老老实实等着巴代和草蛊婆来她的小吊脚楼。
初夏,这山间的晚风原本是带着凉爽的,这会儿晚风拂在似玉那半截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时,似玉竟起了层层鸡皮疙瘩。
随着吊脚楼轻微的摇晃,巴代和草蛊婆进了似玉的屋子。
似玉努力稳住心神,不让自己露怯,可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巴代和草蛊婆上来的时候,似玉已经凭着原主的记忆恭敬地站在门口。
巴代朝似玉点点头,扫了屋子一眼,发现竟然连把椅子都没有,道:“事情完了,让岚莺给你拿个板凳,不然来个人都没地方坐。”
“嗯,您坐床边吧。”似玉嘴上乖巧应着,心里却想着,这事完了她能不能继续好好活着都还未可知呢,要是被发现借尸还魂
,关在这里一辈子,或者直接中蛊丧生了,还要什么板凳,直接领盒饭了。
草蛊婆一声不吭地进了屋子,仿佛没有看见似玉,径直将手中的黑坛子放在似玉当床头柜的那口箱子上,这屋里也只有这一处地方能放坛子了,张岚莺留在箱子上的那个装水的瓦罐被草蛊婆拿了下来,随手塞进了床底下。
草蛊婆安置好黑坛,就卸下背篓,将里头的东西也一样一样地摆在箱子上。
一个水壶,一个小碗,几个用牛皮纸包着的小包,也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
草蛊婆放好了东西,朝端坐在床边的巴代佝偻着腰恭敬道:“巴代,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蛊婆去外头替您护蛊,您放心施蛊。”
巴代点点头,草蛊婆转身出了门,走时还不忘将门边的小窗合上,连门也给合上了。
屋中一暗,似玉的心也被狠狠地提了起来。
巴代拍拍身边的床沿道:“你过来坐,别害怕。”
似玉紧张得同手同脚地挪去巴代身边,尽可能离巴代远一些坐下。
她能不害怕吗?可巴代坐在小竹床中间,似玉不管坐在哪里,和巴代之间也不过方寸距离。
正在似玉觉得满屋子都回荡着她的心跳声的时候,巴代开口了:“我不管什么天命还是天意,坛子里是你的忠心蛊,你若是对岚莺一家没有生出异心,你将手伸进去,饲喂蛊虫后你也不会有事。”
似玉皱眉,忠心蛊?那是什么玩意
?怎么原主没有这记忆?
幸好屋子中光线昏暗,似玉也很快处理了心中的波澜,她眼中的惊讶并未被巴代察觉。
巴代见似玉迟迟没有伸手进那个坛子,扭头对似玉道:“怎么?你不敢?”
似玉连忙摇头辩解道:“我确实有些不敢,但绝不是因为有异心,实在是,实在是……”
话在嘴边绕了好几个来回,似玉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旁的巴代倒是先开了口,“当初岚莺她阿娘要接你过来养的时候我就打听过你,知道你是个要强的孩子。在苗疆,不怕女子太要强,可虫草人中却最怕遇上太要强的,不好好捉虫,只想着炼蛊,若是被炼出的蛊虫反噬,或是蛊气没处释放,遭殃的只会是身边的人。所以在你来岚莺家的时候,我就在你饭菜里下了忠心蛊,连岚莺都不知道。”
似玉惊得僵在当场,原主竟然被下蛊了?并且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中蛊了?
正想着,又听见巴代道:“草蛊婆说你命格起了变化,担心是有什么精灵古怪,我却更相信蛊虫,毕竟我们的眼睛或是触感有时候会有偏差,但是蛊虫却是最可靠的,只要虫子还活着,你若是当真变了,必定会暴毙而亡。”
似玉倒抽一口凉气,什么?命格变化都被看出来了?听巴代这口吻,命格变化这事情她也是有所察觉了,只不过人家更相信自己炼出来的蛊虫。还有这忠心蛊,到底是什
么玩意?为什么她从未听说,就连原主也没有忠心蛊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