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密室的两人选择交换到三号密室。
“我们对三号密室的假期了解度最低,选它吧。”谢景初说。
二号密室的两人选择了一号密室。
三号密室的裴之则选了二号。
休息室里,陆无续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电视机转播。
如他所料,第二轮投票谢景初终于被投了出来。
累计投票结果:
裴之0票、赵澈0票
沈观潮0票、谢景初3票、陈子燃2票。
谢景初出局,但凶手仍未被投出,游戏继续进行。其他人闻言诧异,赵澈眼神复杂地看着身边那位还在装乖买巧的搭档。
陈子燃一愣,眨着眼睛回事视他:“怎么了?”
赵澈抿唇:“没什么。”
……
谢景初被工作人员带到休息室观战,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对上了陆无续探究的视线:“……”
陆无续以往对队里的新人都抱有一种包容爱护的心理,再不济也会装装样子,但不知为何,他对着谢景初却装不出来。
谢景初在他对面坐下,主动开口:“陆经理意外吗?”
陆无续笑了笑,问:“你指哪方面,如果是今天的团建游戏,我挺意外的。”
“你居然不是凶手。”
“我指的不是这个。”谢景初俯了俯身,沏了杯茶给他:“我指的是……刚刚队长不相信你而选择了一直相信我,你意外吗?”
茶水滚汤,陆无续吹了又吹才喝:“还好,不算太意外。”
他抿了口茶:“谢谢你的茶,很好喝。”
“不客气。”谢景初状似无意地提起:“这项技能是沈叔叔在过年的时候教我的,还不太熟练,你喜欢就好。”
“你们见家长了?”面对谢景初的挑衅,陆无续往日面上温和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恭喜……”
同时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人,坐拥正宫的地位,却只有小三的肚量……
“谢谢陆经理的祝福,也希望陆经理以后不要再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情来,毕竟大家还是同事。”谢景初说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热茶。
他收回视线,不再与人言语,专注地盯着电视上的那抹紫色身影。
沈观潮被工作人员带到了三号密室,手脚像最开始那样被绑了起来,坐在书桌前,身边却没有搭档。
幸好眼睛没有被蒙上,他余光瞥见桌角上放着一个陶瓷花瓶,努力地伸出被绑着的双手,艰难地去够那个花瓶,好一会儿他才摸到边边。
够到瓶颈,他果断将花瓶推下了书桌。
砰得一声,瓶子四分五裂,沈观潮及时偏开身子,向另一边躲去。
片刻后,他曲下身,从地上捡了一片不算危险的碎瓷片,一下又一下地磨起了手上的绳索。
看着那双用来打比赛的手一下又一下有力地割着绳子,谢景初有些担心。毕竟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手是最重要最不能伤到的。
手上绳索被割断,沈观潮又一刻不停地去割脚下的,恢复基本的之后,他在床边看到了一本厚厚的日志跟大红色的结婚证——那是三号密室原来的玩家故意放在这儿的,他们选择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帮助后来者跳过繁琐的解密过程。
沈观潮扫了眼四周的陈设,与一号密室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多了一面镜子跟一台留声机,上头放着一张唱片。
他径直走到留声机面前,轻轻放下提示杆,唱针接触旋转的唱片表面,悠扬空灵的曲声顿时在房间里响起,他试着回想这是哪首曲子,好一会儿没想起来,他干脆放弃了这个线索,走到床边,拿起那本陈旧的日志。
翻开日志,最开始的几十页千篇一律地记载着原三号密室小明的日常生活,都是些琐事。在翻到最后十几页时,沈观潮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新的标题——“穿越见闻”
这一部一看便知是由另一个人撰写的,文风与最开始日志相比锋利一些。穿越见闻的开头与一号密室中的那只p3里记录的故事相差无几。不属于三号密室的外来者反复地在日志里写下他们相爱的故事,仿佛迷途的旅者生怕忘记自己的信仰,用灵魂一点点刻下信仰存在的痕迹。
在写到爱人的死亡时,他的字迹有些变形——
他写。
[第一次,我听不见你的呼救]
[第二次,我竭尽全力,却仍比死神慢了一步]
[命运杀死了我的爱人,而我也杀死了过去的自己,我们满手鲜血地苟活于世。]
[我不清楚第三次我能否成功,但我清楚我依然会竭尽全力。]
看到这,沈观潮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陆无续前期会信誓旦旦地让他投。因为游戏的策划者一开始就给凶手(二号密室的小明)准备了一个替死鬼,故意引导玩家内乱增加游戏难度,又在房间放置了许多用于暗示玩家真相的不起眼的陈设,为的就是增加游戏的可玩性,三组玩家们前期没有经过深入的研究与交流,自然会锁定错误目标(替死鬼),浪费一轮投票机会。
也因为真正的凶手陈子燃看起来人畜无害,天生就适合扮猪吃老虎。
很多玩家在游戏中都会自动地代入故事情节,就像职业电竞选手下意识的微操,练多了身体自动形成肌肉记忆。但他们忘了游戏胜利最重要的一点,要时时刻刻地站在游戏策划者的角度去想问题,才能走出迷局,无论游戏还是现实生活中的问题,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同一时空内不能同时存在两位小明,[穿越见闻]的后半部分,详细地阐述了凶手小明再一次杀死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小明(三号),然后花光身上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张通往太平洋彼岸的飞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