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珂舔着嘴唇钻出来,砸了咂嘴:“可是我很饿。”
她的神情理所当然:“妈妈没有做肉。”
所以呢?她很饿就要继续折磨他吗?
怪物。
仲清霄他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昨天晚上的那个场景,他竟然和一只怪物……仲清霄面色苍白得很严重。
所有吃进去的东西都如同嚼蜡,仲清霄甚至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光是这样坐着就已经让他很辛苦了。
他隐约记得昨晚,罗珂好像……可是这怎么可能?她的本体,那只怪物,难道是雄性?
仲清霄瞬间觉得一阵恶寒,反胃来得突如其来,他甚至无法控制地扶在床边干呕起来,很恶心,恶心到他再也不想回忆起那种感觉了。
罗珂不明所以,她盯着仲清霄,不满于他的反应。
“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仲清霄知道自己这样无异于挑衅怪物,可他没办法遏制,反胃的感觉充斥着他的神经,他咳得整张脸都通红起来,连眼角都湿润了。
“到底在做什么啊?”罗珂不满了,她很不满,她走到仲清霄面前,撕扯住他脑后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你在恶心我吗?”
仲清霄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身体又开始战栗了,眼泪顺着眼角滑向他的鼻梁,再顺着鼻尖滴落,罗珂伸手接住了。
罗珂把他扔回了床上,看着仲清霄躺在床上喘息,她又欺身吻了上去。薄软的嘴唇被当成糖果一样啃咬着,后续的行程又开始顺理成章。
仲清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还想要再来的罗珂,就算他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紧紧扣住了罗珂的手。
“不、不行。”仲清霄喑哑着嗓音,“会死。”
罗珂幽深的眼中于是又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是啊,人类真是很脆弱呢,可她还是拨开了仲清霄的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仲清霄浑身一紧,他就该知道,他的生死又有什么关系呢?怪物不会在乎。
可慢慢的,仲清霄发觉到了有不同的变化,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在逐渐减轻,直到消失,顺带带走的还有难言的刺痛,他有些眩晕的目光落在罗珂精致的侧脸上,眼前的事实让他不得不相信——她在帮他消肿。
同样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直到最后那一瞬间,熟悉的感觉再次降临,仲清霄绷紧了全身,因为长时间的紧攥让他的指尖都变得通红。
是和昨天晚上一样的,那种熟悉的灌入感。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一言难尽的神色也太过明显了,都让罗珂轻易读取到了他的想法,她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是什么呢?”
她修长的指尖凑到他的鼻尖,仲清霄下意识转头避开,随后听见她的解释。
“只是普通的清洁黏液而已,对人体有一定的疗效,如果不是它们,你真的觉得你能坚持一整晚吗?”
必要的情况下,这些还能够充当营养液,怪物们是不需要进食的,都要靠这种黏液来运转。
“我已经很饥饿了,还要分给你这么多。”罗珂抿唇笑着,“不感动吗?”
仲清霄简直说不出话,所以不是他想的那样……所以,也不是雄性。
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都已经是怪物了,他竟然还在在意对方的性别,在意一只怪物的性别。
仲清霄深呼吸了,好久才减轻了脑袋里那种眩晕感,他感觉到自己全身都轻便了起来,即便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经过罗珂刚刚所谓的治疗后,他真的觉得好了很多。
除了依旧有些疲累,他竟然感觉不出任何不适了。
“为什么…不吃我?”仲清霄艰难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复杂地看着罗珂。
“为什么要吃你?”罗珂歪了下脑袋,“我不会吃掉自己的妻子。”
“……什么?”仲清霄怀疑自己听错了。
“妻子啊。”罗珂眼神侵略地过遍他全身,仲清霄完全没有意识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姿势啊,他只穿着一件单薄宽大的上衣,修长的双腿交叠蜷曲着,而上衣的扣子在刚刚已经被她完全解开了。
她心情很好地解释:“怪物们都是有新娘的,你不知道吗?”
仲清霄眸光颤了颤,他应该知道吗?这种东西。
“我在网络上看过类似的文字描写哦,还以为对人类来说是常识呢。”罗珂情不自禁伸手。
不论是漫画也好,文字作品也好,她看过不少啊。
仲清霄却一点都不知道呢,他的阅读范围难道只局限于那些枯燥的理论书籍吗?拿来垫桌脚都嫌麻烦呢。
“……所以,我是第几个?”仲清霄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他是第几个被她选中的新娘呢?之前的新娘都是男人吗?如果都是……那是不是说明她的确是女性?
不,这又不重要。仲清霄懊恼地闭了下双眼。
“不是第几个。”罗珂眨了下眼,“你是我唯一的新娘。”
她注视着仲清霄,用玩味的语调和认真的口吻说出令仲清霄怀疑究竟该不该相信的一句话。
“怪物,一生只会有一个新娘。”
很柔软,而且好摸,连动着他的心跳,咚咚,咚咚,可她的小妻子却像是丝毫不在意她占便宜的行为,他像是完全被她刚刚那句话说得呆住了。
真是可爱。
“仲清霄,我和人类异变成的那些垃圾不一样哦。”罗珂盯着他的眼睛,“你杀不死我的。”
仲清霄怔了怔。
他的表情中又透露出那种茫然,让他看起来干净又纯粹,真是善于伪装的人类啊,罗珂眼睛沉了沉,他又要掏出什么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