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我颇喜爱。
书中折页之处为第二卷的第十一话,遇六耳猴处第十异,讲的是一六耳猕猴化作猴行者模样,为非作歹、打昏法师,随后双猴相争、难辨真假的故事。
这篇故事的结局我也记得,乃是大日如来分出二猴真假,将那假猴压死在了钵盂之下。
我放下书,怔了半晌,只觉得心中疑惑逐渐明晰。
真假猴王、真假猴王……
这不就是——不就是我现在所遭遇的事吗!
司马光他在此处折页,莫非他也……
我扔下《大唐三藏取经诗话》,抓起司马光的日志翻开,起头一页,便是段看上去颇为怪异的话:
我是司马光,司马光既是我。
我字君实,光州光山县人,宝元元年进士及第。我在此书中所记之事,便是司马光此人此生所经历之事。
我带着疑虑继续往后翻,前几页平平无奇,记载的是一些生活琐事、读书笔记之类,其间偶尔也会出现我的名字,大多是记述与我的政见辩论。
但翻到第十页左右,语气诡异的记述开始出现。
我知道他仍活着。
这十数载,我无时无刻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即使来到京师,他的存在感依旧如影随形,无处不在。难道他也来到京师了吗?他躲在哪?被谁看到过?
我稳了稳微颤的手,继续往下翻。
那日我就应该下手更狠重一些,将他彻底砸死,也就没了这多年的折磨!我当时在畏缩什么?我敢砸了那缸,却为何不敢砸杀他?只因他□□□□□我么?(此处文字被涂掉)
我父我母,他们又在犹豫什么?他们定然知我是真的,我才是从小长大的那个,可他们却将他放走,徒留祸患!
最近我翻阅古籍,方知我司马家与那荧惑人的联系,我恍然大悟。
我先祖……却是受助于他们,才取了这天下的,不是吗?那缸想来也是他们所造、所赐,我父母自不敢违逆!说不定,说不定,连我父我母,都早已被□□过……
那些荧惑人,或许还有那宛渠民,他们既有如此神通,想必视我等若草芥。却为何总要遮掩耳目,不轻易示人?他们所求究竟为何?难不成只是将我们当成玩物?
这半年来,我的所见所感愈发清晰,走在街上,我已经常能见到那些带着异样神态的人,他们混匿人群,与常人无异,如正常人一般生活!
其他人辨不出这些异状,只当我是发疯,介甫亦这样想。
我却万分清楚,这绝非我错觉,因为我在那日之后,已逐渐学会了如何分辨出寻常人与□人之间的差异。
是神态。
□□之人,许是精魄不全、神魂有缺,面部神态常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