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花的钱,算你们的票房吗?]
我点开她发来的图片,上面赫然印着骆杨主演的那部电影的名字。
有种穿越的错觉,这年头了怎么还有人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偷票房啊。
我把图片发给亦柔,我们又问了几个在京或在外地要去看电影的朋友,请她们帮忙留意一下,结果都没发现异常。
可能是我表妹去的电影院比较偏僻,大概是天高皇帝远好操作,某些人才敢动手吧。
“不用担心,即便是真的有人要偷票房,我们也有应对措施。”亦柔安慰我道。
*
偷票房的事情还没有查清,网络上又出现了大规模针对《双喜》的差评。
归结起来基本上都是两种话术。
一种主张电影男角色少,且有故意丑化的嫌疑,把《双喜》定性为女权电影,顺便污名化女权,有看过的观众有理有据反驳也一律判定为“打拳”混淆视听。
这部分话题炒起来,主要是为了赶走那些“敏感的”男观众和“我女我也”的女观众。
另一种有些邪门,也是我未曾设想的抹黑套路。
直接说《双喜》是隐晦的女同电影,违反政策规定,而外围发酵起来的评论走向居然是,为什么女同电影能上映,男同题材的影视作品却要遭到打压,大呼不公平,发言大有要上一起上,要死一起死的气势。
恍然不知今夕是何年,“招娣”居然骑到了“耀祖”头上,挺黑色幽默的。
我实在忍不住,问沐宇要了个小号,开始与网友大战。
男的直接拉黑,主要是想唤醒那些“我女我也”的同胞们。
[你这是在搞性别对立!]
好熟悉的话术,我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回道:
[不是我在搞对立,是对立本来就存在]
[你不要把它看作一个性别议题,试着把它看作生存问题,社会资源就这么多,你在当菩萨把资源拱手相让,人家团结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反手就打到你家门口,那个时候你再跟他说不要对立,你看他会不会把你生吞活剥还嫌肉塞牙。]
对面秒回:[回这么多,其实是在掩饰你心里的自卑,你现实中一定很失败吧,一定没有人爱吧,loser!]
心累啊,不想跟她吵了:
[是啊,我好可怜,菩萨你来爱我吧~]
“在聊什么呢?”亦柔冷不丁出现在我背后。
“跟网友吵架呢。”有被气到,我贴到亦柔身上求安慰。
长指插入我的发丝间,轻柔碰触着:“哦,菩萨、爱我,这是在吵架呀?”
“哎呀,好大一股醋味儿~”我把手机凑到她面前:“你看真的是在吵架,我说那话是为了终止对话,跟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沟通实在是太累了。”
婴儿肥脸蛋儿隔着轻薄的衣料蹭在亦柔腹肌上,我仰头对着她撒娇:“你才是我唯一的菩萨,观音菩萨。”
“哎呀呀,我从此不敢看观音。”说着,还做个了戏曲里害羞挡脸的动作。
两个人陷在沙发里,还没吻得尽兴,又被门铃声打断。
“应该是乔伊,她今天说要过来聊聊营销上的事。”亦柔抬头道。
听见领导要来,我赶紧缩回房里换了身衣服,虽然已经是前领导,每次见尹乔伊还是有点紧张。
沐宇也是为了《双喜》营销的事情来找我,和尹乔伊刚好在小区里碰到。
尹乔伊道:“网上那些差评我看过,刚还跟沐宇说,一看就知道是哪家营销公司的手笔,现在比较棘手的就是,这种煽动性的语言老套,但有效果,已经有不少人只是看了短视频里的那些情绪输出就嚷嚷着抵制了。”
沐宇附和:“可不是吗,比起那些长篇影评,现在的短视频平台上的电影宣传都是截几个片段,然后再贴大字报似的输出些只有情绪,没有内容的观点,就有人来看,你都不知道那些看的人到底是真人还是ai。”
我拍拍沐浴的肩膀,问她:“提问,当一个八卦热度特别高的时候,如何把它的热度降下去?”
沐宇眼神一亮:“出现更大的八卦,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一个话题再火如果没有新番,讨论也不会超过三天。”
紧接着又摇摇头:“哪有什么惊天大八卦啊,惊天的都是爆不出来的。”
我微微一笑:“你忘了,我可是对家主演的前经纪人。”转头问尹乔伊:“乔尹姐,我要是曝光骆杨的黑料你不会怪我吧。”
“你刚才说的话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尹乔伊摊手:“辛辛苦苦培养的人没想到是个白眼狼,利用我给的资源火起来后立马自立门户,还煽动粉丝说我苛待他,那你们骂公司就好啦,骂我本人我可是要骂回去的。”
放下豪言壮语,对我道:“放手干,等我发动全网八百万营销号助你一臂之力。”
“不是,姐,你真有八百万营销号啊,借我点呗。”沐宇笑嘻嘻问她。
尹乔伊给了她一脑瓜蹦:“你一个搞营销的你真敢信啊,自己水分有多大自己不清楚吗。”
沐宇拍拍胸脯对我道:“接下来怎么做,我这边全凭你调遣。”
我做营销出身,知道一但搞起情绪营销就很容易被反噬,正在衡量先从哪步搞起,对家就先给自己捅了一刀。
骆杨的粉丝与片方竟然自相残杀。
贝氏测试
骆杨的大粉突然在微博上公然指责片方,认为片方有故意压番位的嫌疑。
事情起因是在某次的宣传微博中,片方根据语句顺序先了影片里饰演骆杨母亲的前辈演员,且认为这样做完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