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认为这种行为很不敞亮,含蓄表达了自己的推辞之意。英语老师却丝毫不顾她的想法,强行把板一拍,赶鸭子上架地说:“参赛名单我都报上去了。”
听了这话,时微无言以对,只好硬着头皮回家写稿。面对着“家乡”这个单词,她抓耳挠腮,愣是想不出一个完整句子。
“你们班谁去啊?”时微问。
卞睿安搬了一把椅子到她身边坐下:“不知道,我压根儿没听说。”
“会叫你去吗?”
“我不会去的。”
听卞睿安说得这样坚决,时微忽然有些羡慕。也不知活到哪年哪月,她才能像卞睿安这样,语气坚定地把“不会、不要、不喜欢”统统表达出来。
“愣着做什么?”卞睿安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赶紧写吧,写完睡觉。”
时微抬头望天,一脸绝望:“下不了笔。”
“不会要急哭了吧?瞧你这点出息。”
时微心情不佳,连跟他争辩的欲望都没有。
卞睿安叹气:“没有真情实感,编还不会吗。”把笔重新塞到时微手上,“拿着,我跟你一起编。”
一盏台灯下,俩人头碰着头,你一言我一语地拼拼凑凑,二十分钟过去,写出了一篇演讲稿雏形。
从头到尾阅读了一遍初稿,时微抓着签字笔陷入沉思。
她单手托着下巴,食指和大拇指陷在脸颊里,两颊的肉全部挤到了苹果肌的位置,平日里清清瘦瘦的一张脸居然也变得饱满可人。
卞睿安盯着她的侧脸,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指,捏得指关节咔嚓响,好不容易才把捏她脸蛋儿的欲望压了下去。
“就这样吧!”时微用力一拍手,“明天再找谷曼炀给我修改一下!”
卞睿安打了个呵欠:“行,那我去洗澡,你快睡吧。”
时微笑着戳他后背:“陪我到这么晚,我要是得奖了,给你记头功!”
“确定要给我记功?”卞睿安推开椅子站起来,“功臣都是要讨赏的。”
时微对他做了个安心的手势:“放心吧,小金库充裕,我奖得起!”
卞睿安看她一眼,走了。
-
谷曼炀是时微班上的学习委员,常年占据年级第一的位置。
在今年九月以前,时微跟他都鲜有交集。然而在本学期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时微机缘巧合在一群社会青年的围堵之下解救了他,谷曼炀对此很是感激,俩人的距离就这么突然拉近了。
后来,卞睿安担心那群社会青年找时微麻烦,拜托小叔查清事情前因后果,这才发现,社会青年是谷曼炀的亲戚找来的,围堵他的原因,是说他欠钱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