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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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微抬头看着他:“知道怎么不打给我?”
“我没打给你?”
时微愣了一下,扭头就开始四方面八方寻找手机。卞睿安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放到了她的掌心里:“在茍利云卧室地板上捡到的。”
时微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卞睿安却将门打开,一步跨了出去:“走吧,婚礼还没开始,咱们都还有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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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利云在酒店楼上换婚纱、换发型。造型师们忙得热火朝天,秦清河与小表妹聊天聊得也好不热闹。
秦清河对卞睿安的闪现表示非常吃惊,茍利云也回过头来,难以置信地感叹,说连她这位新娘都蒙在鼓里,真不知谷曼炀上哪儿请的这位神仙。
小表妹听她们聊帅哥,眼睛都发直了,竖着耳朵倾听关于卞睿安的蛛丝马迹。
茍利云发现了她的小心思,生硬地冲她干咳两声,势必要打断她毫无意义的幻想:“那是你时微姐姐前男友!比你大了快十岁,你想都不准想!”
小表妹吓得长大了嘴巴:“那这旧情人见面,不尴尬吗?刚才来的路上,他们还坐的同一辆车呢!”
这时正好时微推门而入,秦清河与茍利云面面相觑,小表妹倒是不觉得尴尬,满是好奇地迎上去问:“时微姐姐,和前男友同乘的感觉如何?”
小表妹此话一出,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时微扫眼一看,三双熟悉的眼睛都直愣愣看着自己,连造型师都心不在焉了,一绺头发连着梳了七八次。
“看我做什么?”时微摆手,走到梳妆台前方,“同坐一辆车而已,我又没跟他乱来。”
秦清河扑哧一笑:“原来你还想着跟他乱来啊!”
茍利云打出个休止手势:“我表妹才刚成年,你们给我悠着点儿!”
小表妹嘿嘿一笑:“这才哪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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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仪式举办得非常顺利,新娘的捧花掉到了小表妹手上,小表妹惶恐无措的左右看看,一把塞到了时微怀里。
她压低声音对时微说:“姐姐,我看你对你前男友明摆着还有意思,我支持你抓紧时间,把他收回来!”
“胡说什么呢,”时微捏了捏小表妹的鼻尖,“作业写完了吗。”
小表妹扬起下巴:“我是大学生了!”
“大学生没作业?”时微笑了笑,远远就见茍利云妈妈向自己招手。她把捧花还给小表妹,“我得去帮忙了,花儿你拿着吧。”
时微在婚宴上喝了很多酒,但这怪不到新郎新娘头上。
三位伴娘陪同敬酒时,谷曼炀很有担当,一概把酒挡了回去,没让任何一个女生多喝。等正式落座,开始吃饭,时微的麻烦事才真正到来
——前来搭讪的人络绎不绝,她几乎连拿筷子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某某的堂哥,那是某某的表弟,甚至还有新郎新娘的各路同事。碍于茍利云的情面,时微不好尽数拒绝,人人过来,抿一小口,喝到最后,也是难以计算了。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时微身边原本坐的是小表妹,不知什么时候,小表妹跟卞睿安换了座位,时微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就发现卞睿安那双冷静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要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吗?”卞睿安问她。
时微从椅子上弹起来,站得笔直:“好啊。”
卞睿安接过谷曼炀递来的房卡,就往电梯的方向走了。时微在后边,粘粘乎乎地跟着他,连着踩了他的脚后跟四五次。
走出大厅,卞睿安忍无可忍地回过头,一句话没说,把她扛上了肩膀。时微趴在卞睿安后背上,被他的肩膀硌得肚子疼,但也一次都没有挣扎。
进到房间里,时微就像一滩烂泥般融化在沙发上了。卞睿安给她端来温水她也不喝,全身都软绵绵了,眼珠子倒是有劲儿,直愣愣地把卞睿安盯着,像要把他看个够,像要把他看个穿。
时微用含糊的声音问他:“因为跟小叔吃饭的事,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卞睿安低声说了句:“没有。”起身把杯子放回了茶几上。
“不要说谎说谎鼻子会变长,比皮诺曹的鼻子还长”
说到这儿,时微倏尔想起一件童年往事:“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去意大利度假,就是那个皮诺曹小镇,山上有个百年老别墅,可——吓人了!鬼幽幽、阴森森的,门口有个皮诺曹塑像,特别高、特别大,我还双手合十对着它下跪来着。”
时微弯起嘴角,仿佛是在笑:“我跟他说,我和卞睿安来自中国,我们是小朋友,很乖的,从不说谎,你一定要保护我们。”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记得。”卞睿安说,“第二天我失足摔倒,从山坡上滚下去,除了膝盖破皮之外,全身上下完好无损。”
“是不是很神奇呀”时微笑得眯起了眼睛,她捏着卞睿安的耳垂,“念在我为你求神的份儿上,原谅我吧。”
卞睿安嗤笑:“小学的事情都能翻出来抵债,可真有你的。”
时微撇下嘴角,用力摆手:“谁说我只能翻出小学的事!这么多年,我对你好的时候还少吗?”
这话牵动了卞睿安的思绪,他摇头说:“不少。你对我很好。”
看着时微透明而澄澈的眼睛,他忽地感觉喉咙发痒,痒得难以忍受,要把记忆中美好的事情全部翻出来,重新讲给时微听一遍,让她回顾,让她咀嚼,让她感受到和自己一样的痛苦,他才能畅快、才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