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给你带茶来。”
卞睿安来的时候,时微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吃樱桃,果盘里扔了一堆果核。听到卞睿安开门的声响,她拍拍手站起来,走进厨房,重新洗了一盘水果,给他端了出来。
“茶呢?”时微向卞睿安摊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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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睿安舒舒服服往沙发上一坐:“忘了。”
“那我泡什么?”
卞睿安贴近她闻了闻,沐浴露的香气很清淡:“泡我?”
“卞睿安你土得令人发指。”时微笑着和他拉开距离,光脚在他小腿上蹬了一下,同时半靠在沙发上抻懒腰,真丝吊带随之滑动,紧绷的腰腹曲线在光影之下若隐若现。
卞睿安看在眼中,时微还招呼着他吃樱桃。樱桃没吃到嘴里,他已经觉得又甜又热,沐浴露的芳香仿佛也带着点催促意味,他仿佛是有点动情,但现在并非正确的时机。
“最近跟夏灵进展如何?”时微睁大眼睛看他,等了半天不见回答,又轻轻踢了踢他的膝盖,“问你话呢。”
卞睿安回过神:“你说什么?”
时微重复道:“你跟夏灵,熟悉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卞睿安扭转了姿势,靠在沙发上看着她说,“夏灵邀请我去剧组探班。”
“这算不算假公济私?”
“什么是公,什么是私?”
时微提溜着眼珠转了一圈,有些回答不上来。
“但我拒绝了。”
“为什么?”
“距离拉近太快,反倒让人起疑。”卞睿安注视着她,冷不丁叫了她的名字,“咱们算是和好了吗?”
窗外的雨还在哗啦啦下着,时微转头瞥了一眼,窗户上水流如注,世界模糊不清。
“你指的哪种和好?”时微问。
“你心里想的那种。”
从朦胧雨幕上收回眼神,时微抬头看着卞睿安。他的轮廓好深,还很清晰,是目之所及,最锋利的存在,像雪白的刀刃,能把一切开膛破肚。也像最极致的光明,能点亮世界,也能灼瞎眼睛。
还能暴露出时微的怯懦。
这种怯懦是从过往的回忆中滋长的,就像临海前阵子的春雨,润物细无声地,在她生命里存在已久。她不敢给卞睿安笃定的回答,她怕未来某天,惊雷乍响,她又得在暴风雨里连夜出逃,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