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思考回了“独立”的问题。
其实她心里知晓,要想真正做到独立自主,是绝对不该设立“救济者”角色的。可如果没有卞睿安,她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还不是曲高和寡的那种寡,是跌到土里没人要的那种寡。
手指上的皮都泡皱了,时微从热水中爬起来,裹了浴巾蹭干水汽,套上睡袍就躺到了床上去。
没过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她仰躺在床上喊了一声:“什么事?”
门把手动了一下,木门咧开一条缝隙,走廊上亮光透进暗黑的屋里,一同透进来的还有卞睿安的声音:“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你在等我吗?”
“嗯。”
“我以为你睡了。”
“没等到你,我怎么会睡。”说到这儿,卞睿安正想推门进去。
时微冷不丁来了兴致,想要逗逗他:“别动,我没穿衣服。”
“”
通过门缝投进来的那道光亮肉眼可见地变窄了,时微偷着笑了两声,故意说:“你进来也没事,别睁眼就行。”
“胡闹。”卞睿安隔着门说,“我回屋睡觉了。”
“卞睿安。”时微叫住他。
卞睿安站在门口,等着她接着往下说,等了半天,没等到后续,却听到屋里的呼吸逐渐变稳变沉。
卞睿安在心中暗叹,要论迅速入睡的本事,能与时微抗衡的人也是世间少有了。
他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把门带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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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七这天,时微还是在彭惜多番催促之下,飞了趟香港,跟陌生继父见了一面。在香港呆了不到四十八小时,就又搭乘飞机返回了临海——临海家里空空如也,陈阿姨回家了,卞睿安也去爷爷家了。
初一这天,时微一觉睡到大中午,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居然是谷曼炀打来的。
“新年好。”时微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我听他们说,期末你又考了第一名,虽说并不意外,但还是恭喜啊。”
谷曼炀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期末考试我拿了很多奖金,向亲戚们借的钱,已经还了大半了。”
时微发自内心地夸了一句:“真厉害!”
“外婆给你俩准备了新年礼物,我是今天给你送来,还是开学再给你?”
时微抓着发尾思索片刻:“我来找你拿吧!正好闲着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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