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额头在原地打转,像没了方向的陀螺,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卞睿安忍无可忍地开了口:“这边。”
时微循声站直身子,然后笑眯眯问他:“你要请我喝茶啊?”
“我要请你吃肉。”说完这话,卞睿安拦腰将她抱起来,时微心安理得地缩在他怀里,脸颊碰到他胸口的瞬间,大脑就断片了。
司机把车开到了仁和公馆去,卞睿安没让孙飞昂跟着进门,独自把时微抱进屋里,大门一关,两人终于回归了与世隔绝的状态。
卞睿安直接在地毯上躺了,他望着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
今晚喝得不多,他头脑还明晰着,然而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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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房间里,身边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乐得几乎要忘记今夕是何年。
时微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
睁开眼睛,觉得这天花板有些熟悉。没等大脑完全理清,她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她没有寻找拖鞋的习惯,光着脚往地上踩,地底软绵绵的,时微觉得仿佛是没踩稳当,又用力跺了跺脚。
一脚下去,就听到一声惊恐的叫唤在屋内炸开,她失去平衡栽倒在床边,翻身回头,只见衣衫不整的卞睿安拔地而起,起得突兀又迅猛。
两双眼睛对视着,一双愠怒,一双迷朦。
迷朦的那个挠了挠头,她环视四周,熟悉的景象让人有种穿越之感,于是她迷朦的眼睛更加迷朦了。
沉浸在穿越的好奇和惊异之中,她站起身绕过卞睿安,环绕房间走了两圈,最后在窗户旁边定下脚步。
愠怒的那个站在原地没动,缓慢呼出一口气,他看着五米之外的单薄背影,犹豫半天,干脆还是一屁股坐回到了床上。
“下雪了。”时微站在窗户面前轻声说。
卞睿安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疼,还是疼,实在是疼。
刚刚那一瞬间,他简直怀疑自己要被时微踩废了!真废了怎么办?丧失尊严?断子绝孙?
然而他念头一转,忽然又认为其实废了也好,废了就能让她罪加一等,就能撒泼耍赖逼她负责,让她一生一世不准再离开自己半步。
“不来看看吗?下挺大的,”时微回头说,“是今年的初雪。”
卞睿安蹙着眉头朝她摆手:“我缓缓。”
时微瞧见他表情不对,走回去蹲在床边问:“我踩疼你了?”
卞睿安敷衍着回答:“还行。”
“哪儿疼?”时微眨着眼睛问,“我给你揉揉?”
“用不着。”
看他态度冷然,时微不理他了,轻车熟路转身去了浴室洗漱。从浴室回到床边,看卞睿安居然还沉着面容不言不语,这就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