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律。”李璋提示道,依旧是头也不抬。
沈雪找到后仔细读了半晌,心中有了大概:
在苍月若是开赌坊,主犯车裂,夷三族,从犯斩首,家眷流放。
至于参赌者根据情节严重程度判鞭笞手足到砍手足不等。
若是在卫阳城则罪加三等。
对于官员参赌或者开设赌坊则再罪加三等。
“不对呀,若是这样,为什么卫阳城的赌坊还敢……额”沈雪差点把赌坊招揽杨大郎赌博的事说出来了。
若是按照法律,杨大郎这样的定要被剃须发、除衣履,挂牌游街三日,然后再被拖去砍手剁脚。
“你想说为什么赌坊的人敢像其他买卖一样公然招揽客人,比如杨先勇,对吧?”李璋早就知道这一切了,也知道根源在哪。
自从辜如钢探查到曹斌在青山秘密养兵一事后,李璋便派人潜入其中,探查出了不少情报。
这批人其实并不知道他们那是曹斌养的私兵,因为曹斌对他们说他们属于永州军营,单独训练是为了选拔精兵,但对外要保密。为了让他们相信,关饷也比其他军营多出几倍。
这下沈雪明白了,若这些开销只逮着国库薅很容易翻车,所以最好有其他的渠道。曹斌便提议开赌坊。
李陵自然愿意,他想要是自己当皇帝了,国库空虚遭罪的还是自己。
起初能从国库搞到一部分钱,所以赌坊规模也不大,但是李璋他们查案查到国库之后,皇上隐而不发,李陵一直如坐针毡,哪里还敢再从中拿钱。
所以国库这边一断,就只能更依赖赌坊,赌坊生意自然红火。
“那王爷现在正是机会呀!”沈雪有些疑惑,为什么李璋不赶紧打着抓赌的招牌再断李陵财路。
到时候没钱了,看曹斌拿什么去养他的私兵?
“不急,还得再等等。”李璋一脸高深。
三日后。
左敏接到二王爷李陵的口信,永州来人了,请他过去叙旧。
左敏到后就看到曹斌,腆着大肚子坐在厅内,看见自己也只是虚虚抬手,唤了声:“左大人。”
这便是他对兵部尚书的礼数了。
他知道曹兵是故意的,做得这样明显也是故意让他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他这样的挑衅左敏早已习以为常,他同这个荒蛮野夫不一样,礼数周到地回礼。
至于端坐正位的二王爷,左敏从不指望他能出声主持公道。
这位对此从来都是装聋作哑,倒不是因为曹斌是他老丈人。
而是他庸碌无为,根本不懂驭臣之术,底下人的矛盾他哪里会调解?无论是自己还是曹斌,对他言辞稍微激烈一点,他便露怯失了方寸,只得点头,毫无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