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理不懂,但陆理大受震撼,这一脉相承的脑病!
镜头又转移到顾父那里,他脸色苍白,顾明昭把陆理说过的话重新组织,唾骂他,“你最好不要辜负你的传承,最好做个为国为民的将军,若不是看你可能有用,我早杀了你,你个懦夫,睡女人还要女人背着罪名,生孩子又要孩子承担骂声,这一切明明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不坚定,是你左右摇摆,是你思子如狂,与我何干?与我母何干?都是你的错!你偏心是为了赎你的罪,不是我不好,是我倒霉瞎了眼,以为投胎做了将军的女儿,没想到是个不敢承担责任的懦夫!”
顾父脸色惨白,一言不发,陆理撇嘴,倒是挺能忍。
顾明昭叹气,“陆理,他指责我攀龙附凤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知道所有的事情,知道顾明晚害我的理由,可他选择的是弃我,人说弃车保帅,我在他心里远远不及车,他心里明白得很,只是仗着家主威势,欺压我罢了,你阉了他,阉得太好了,我感觉我头顶有座大山被挪开,我能抬得起头了,谢谢你,陆理,谢谢你。”
陆理安慰她,“都过去了,你我如今体魂有缘,不必言谢。”
再就是顾思君顾念君,顾明昭语气清冷,“你们嫌弃我,你们才脏,你们心是最脏的,我没有害死你母亲,倒是你母亲的死害死了我,是顾家人欠我的,我没有欠你们什么,你们要是想赎罪,就多散家财,帮助百姓,我就盯着你们,你们若是敢伤害百姓,我就来取你们的命。”
顾念君急忙应声,“大姐,大姐我这次肯定变好,我再也不敢了!”
顾思君全当顾念君帮他说过了,并不说话。
操作台屏幕黑下去,陆理赞叹道,“明昭心怀天下,能看到百姓疾苦,愿督劝顾家爱民,如此良善,难得难得。”
顾明昭道,“那陆理可否收下我这个弟子?我之命运,总不由我,天下分仙凡,我为凡,人间分男女,我为女,后宅分嫡庶,我为庶,我处处低人一等,空怀满腔诗文,无处安放,我只能退,只能忍,可我最终退无可退,命死身消,若无陆理,我只怕早已背负骂名、泉下销骨,我又能如何呢?从前我想到的出路只是嫁人,史书中女子掌权,唯有死夫压子这一条路,如今遇陆理,我却看到另一种可能,我喜欢这种可能,我不必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婚姻,我也想以女子之躯堂堂正正立于天地间。”
振聋发聩,莫不如是。
陆理最开始对顾明昭只有占用她身体的无奈和对她悲惨命运的同情,后来添上一条,污浊中求生的坚韧,后来又添一条,淤泥中自清的洁净。
如今顾明昭这一番话,倒是让陆理对她有了敬重,能于困境中坚守本心,看到希望后又果断出击,女中豪杰,便是如此。
世上谁人愿退?谁人愿忍?不过无可奈何罢了。
陆理以前不愿意当老师,她只想专注科研,如今也不全应,“我也不敢自称为师,我自幼家中偏宠,无法无天,后又天才出世,逍遥一生,我遇到的所有人都捧着我、护着我、敬仰我、赞美我,人说师之贵在于德,我于德一道,全赖革命信仰之约束,毫无发于内中之善心,今日,你既有拜我为师之意,我们便一同游历,共同研究,我不会藏私,可空间中器械非本世界所有,尽数取出我恐多生是非,但我会将理论依据尽数传授于你,也会将我于此世界观察到的规律尽数传授于你,到得结课之时,我会依你能力赠予你三件法宝,你偏强,法宝便弱些,你偏弱,法宝便强些,前者为约束后世子孙,后者为保你此世无忧,你看,如此可好?”
顾明昭已泪流满面,“多谢师父!”
陆理跳脚,“不是师父!唉,我痴长几岁,要不你就唤我姐姐吧。”
顾明昭行大礼,“陆昭见过姐姐。”
这孩子,怎么还改姓呢?陆理明白,她不想和顾家再有牵连,陆理急忙扶起她,“好,我们便只以姐妹相称。”
陆理和陆昭也不急,慢慢悠悠地看着风景往魔界的方向走,无影掌赶车,到了分岔路口它会请示陆理,陆理装扮了个拿着鞭子的稻草人遮住全身充当马夫,还用灵气中的元素做成类人皮,稍稍改变了些面容,看着和陆昭有六七分像,这是为了避免顾家再贴上来,陆理还专门编了个故事,可惜现在只能和陆昭讲,听得陆昭直笑。
她问,“若人问你,为何那日才去观中,你该如何答话?”
陆理想了想,“观中自有规矩,若非十万火急,不好行窃贼之举。”
陆昭点点头,又叹气,“这个故事,一时唬住人估计没问题,就怕别人去查证。”
陆理笑道,“这有何难?到时我将身体还于你,我便说你是我亲妹子,我们全家都是修仙之人,身居深山,与人世间的牵绊,唯有明昭娘亲,为护道心,这才出山寻人。”
这个世界的修仙之人,国家是不管的,没户籍的不在少数,野修添几个少几个没人知道,除却最终飞升之人,别的,没人在意。
陆昭笑着点头,“如此,我也算是改名换姓,重获新生。”
她不错眼地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好奇又满足的模样,眼泪不知不觉再次流下,心中却满是雀跃,真是太好啦。
至于上课,一天两节大课,上午一节,下午一节,陆理从最基础的元素讲起,陆昭听得认真,动笔记录,十分刻苦。
这日,陆昭问陆理,“姐姐,为何先去魔界?我听闻魔界嗜血,最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