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理皱眉,司守信如今说可带顾明昭重返人间,洪庆帝肯定也有这份交情,所以他为何不用?总不能是因为他有节操吧?别扯了!
陆理想了想,这幽冥界是非去不可了,也好探一探洪庆帝的搞笑虐恋真相。
但是此刻,还是先和司守信同行。
司守信一路上来问了八百次话,反倒被陆理套了个十成十,虽然陆理并不全信,但架不住他凑上前说话。
每次他来,赤刀都要严阵以待,陆昭倒是看着似乎已经脱敏,甚至还有点丢脸。
马车渐近军营,陆理玩笑道,“司守信带我们去军营做什么?难道他不信我的话,打算酷刑逼供?”
赤刀在马车外,本就十分机警,闻言更打起十二分精神,所以在门口有人喊着“女子不能入军营”,冲了上来之时,赤刀即刻拔刀,迎了上去。
两人刀剑相撞,赤刀更狠更快更有力,对峙不过瞬间,来人使出蛮力推剑甚重,意在耗尽赤刀力气,赤刀则拼狠劲直接把来人的剑劈为两半,在一片惊愕中,更进一步,把刀架在来人脖子上,看向四周围过来的众人。
那人挑衅不成反被擒,还是被他最看不起的女子劈剑生擒,恐惧之意少,羞恼之意重,尤其被赤刀抵着脖子摁在原地,被军中同袍看个清楚明白,更是扭动着身子,“你使诈!女子果然狡诈!你放开我!我们再战一场!”
陆理看向被赤刀擒住的人,“她使了何诈?还请指教。我在这里看得分明,你不曾宣战,直取命门,此为偷袭;她被迫还击,后取刀出,此为师出有名;你蛮力推剑,意欲逼迫,此为耗力;她更胜一筹,劈剑擒拿,此为你技不如人。”
这话说得那男子满面涨红,羞恼非常,陆理却并未放过他,“你这男子,真是好生小心眼,分明是你挑起争端,因技不如人而败,若你自此勤于此道,反思己身,我还可赞你一句能屈能伸,可你自大好面,竟大呼胜利之人使诈,未免太过无能,于无能之外,更十分厚颜,男子果然小心眼,我今日才算见识了。”
这话出口,司守信确认,这绝对不可能是顾明昭,就这咄咄逼人的气势,条理分明的讲述,和久居后宅的明昭毫无相似之处,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有些急躁起来,这林传剑,还不速战速决?是否故意拖延军机?
陆理正好看向他,朗声道,“五皇子,此非待客之道。”
她眸光平静,语气平淡,但司守信莫名感觉到寒意,他十分尴尬,出战在外,没有别的住处,他也确实有怀疑,想把人带在身边紧紧盯着,所以出此下策。
司守信想着林传剑不会挑破此事,没想到被个不知名喽啰挑破,丢了大脸,心中实恼,陆理已经放下帘子,马车里的声音继续道,“罢了,飞墨驾车回走,五皇子,我们在附近县城暂居,若完战事,再同往。”
司守信急忙道歉答应,林传剑匆匆而来,陆理正好道,“赤刀,踢那无耻无信之徒下车,免得脏了我们的地方。”
林传剑说道,“还请留步!请姑娘说明,为何如此对待我军中兵卒?如此行事,姑娘已触犯律法!”
他一个眼神,四周兵士都围了上来,赤刀仍未放人,此时紧紧靠在马车壁上,对峙众敌。
陆理颇有些不耐,她这是入了林传剑和司守信相争之中?这林传剑只怕是其他皇子的人,司守信有把柄,他急于握住,但是陆理好笑,你们不公正的律法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好吗?
司守信气极,“林传剑,你要犯上?”
林传剑一脸忠义,“殿下,军令如山,臣只忠于陛下,只忠于国法。”
陆理有点烦,派出无影掌无影脚,先把人都干翻,这才压着林传剑,在马车上方投屏,一共播放三遍,第一次正常播放,正“哎呦哎呦”叫唤的士兵们都不由摒气凝神,“马车里坐的是神仙!”“我们差点对神仙动了兵器?”
“神女饶命!”“神女,我们不知!”“神女恕罪”……
司守信被陆理的手段吓到,终于如陆理所愿,他此时,才想起问,“为何那日才去道姑观中”。
陆理不知道司守信的脑子这才转过弯来,她开始播放第二遍,慢倍速,还加讲解,“林传剑,看到了吗?是你派来的人先发起偷袭,意欲害人性命,若是规劝,张嘴即可,何必如此急性?林将军,看到了吗?是你派来的人先以蛮力逼迫,意欲推剑斩人,若是比武,点到即可,何必如此狠辣?林道长,看到了吗?是你派来的人技不如人所以战败,战败以后还敢颠倒是非黑白,若是陷害栽赃,不好意思,本人有些神通,录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嘴脸。”
林传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身后一人,飞起朝这边来,“你个妖女,少装神弄鬼!”
陆昭肯定,她在陆理脸上看到了欣喜若狂,陆理确实开心,会飞,还要打她,陆理毫不客气用了仙魔罩,于是马车外众人就见,这人飞到一半,突然消失不见了。
陆理急着离开研究,不再纠缠,很快放了第三遍,这次还有配乐,最终画面停留在马车的轨迹处,“我这马车,可尚未入军营,我已打算喊停,林将军太心急了些,修道之人,如此行事,为不善。”
林传剑已经很多年未曾见过实力如此恐怖的女修,那些女修被死死压在后宅,天赋灵根纵然优于男子,也无用,她们的父母、她们所处的社会对她们的期待是掌家嫁人,那个半儿远远比女儿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