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理微笑,周身金光显现,“我不是天庭册封的神者,我是人间香火点滴聚集供奉出的神明,是被你们利用遗弃甚至妄图毁灭的土地上,用鲜血浇灌出的神格,所以,我的公平就是你们怎么对人间,我就怎么对你们,你们怎么待凡人,我就怎么待你们,这就叫做报应不爽。”
夕雪崩溃大哭,“天帝很厉害的!你打不过他!我可以帮你!我可以让我父神母神帮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陆理蹲下,直视她,“你的承诺,我一个字都不信,而且,我不需要打败天帝,我只需要毁灭他,就如你们待世间一样,我拥有毁灭所有神魔的能力,所以,我不需要帮手。”
夕雪不停抽噎,憺蛄终于开口,“你要灭世?”
陆理蔑视地看他一眼,“你们也就这点头脑了,去人间长点脑子吧!”
说着剥离记忆,将这对神女魔男扔进了轮回道。
看着不可一世的顾明晚和封岸离转生为人,赤刀奇怪道,“主子怎么还给了他们人身?”
陆理叹气,“牲畜野兽,灵智有限,我最近思索,其实对神魔最大的折磨是转世为人,他们骨子里的高傲与现实中的低贱会自行折磨他们,他们对凡人不屑一顾却成为凡人中的下等贱民就是时时刻刻永不停歇的精神酷刑,憺蛄和夕雪不会有向上爬的机会,只能溺在最底层的泥潭中,如此,既能教育他们,又可惩罚他们,才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赤刀内心的激荡轰然落地,转为平和,她叹道,“主子心善。”
陆理摆手,“心善之人可无法成事,只是他们于我毫无威胁,所以未曾赶尽杀绝罢了。”
既回幽冥,便多处理些事,也更方便使人盯着司家动静,又派出人去打探神魔动态,陆理极为忙碌,后女借口身体原因,非要休息。
陆理说她,“你可是越发懒了,这些事,你从前不都是做惯了的,能有多麻烦?”
后女理所当然,“我可是躺了千年,早不习惯这些,偶尔做做也还行,日日枯坐,又似被禁锢一般。”
又转移话题,问道,“你那规划究竟如何?倒是和我说说。”
陆理不说,“快成了,你自己等着看吧。”
人间幽冥皆有安排,神届魔界乱到不需安排,倒是有个消息传入陆理耳中,“魔界要对神届动兵的理由是,神届算计于憺蛄魔君?”
来人应声,“回阎君,是,据说是憺蛄魔君与白夫人心有灵犀,入人间前曾留影像于镜中,言若白夫人感知到不对,定要说服魔界各长老攻打神届,逼迫神届交出他,那白夫人于魔界大典突然发难,魔界一片哗然,如今魔界为平内斗,不得不出兵,口号正是说神届阴谋算计于憺蛄魔君!”
神届手里当然没人,人都被陆理扔进轮回道了,印记全无,他们找不到的。
探子还在继续道,“主子,还有一事,卑职急归,未打探出全貌,只知一角,是神届那边也有不服,他们说是憺蛄魔君拐带了夕雪神女,听说神届天后之子,螭壬神君也不见踪影,神届怀疑是去寻夕雪神女。”
陆理笑,“所以,神届有可能倒打一耙,言憺蛄魔君挟持夕雪神女,螭壬神君去救神女,这才皆不见踪影。”
探子磕头,“主子英明。”
陆理没想到,她不需要动作,神魔之间的矛盾会自然激化,合理化一切不合理之处,倒是要感谢白夫人,加速了神魔矛盾激化。
按碎嘴小花鼠所言,陆理猜测,白夫人对憺蛄估计没多少感情,或者说,她对经历的每一个男子,都没多少感情,她此次发难,不论真假,定是别有目的。
虽她的目的如今不知,但陆理能依照她无政府主义的思想猜出一些,如今算是同道中人。
陆理喜欢这样的女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方是男权社会中女子处事之道。
情易生变,对被压迫一方而言,是包裹着毒药的蜜糖,馋那一点甜,只会万劫不复。
却说司家也得到这些消息,他们知道的没这么细节,但也探出神魔大战一触即发,两届皆是紧绷神经,无心他事。
这对司家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老祖宗,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备,神魔分身乏术,对人间监督力掌控力大减,正是我们一统天下,日后与神魔同起同坐的大好时机!”
“正是!如今理朝初吞并封国,我们传话司国,趁机开战,于战场之上,使出计谋!”
……
司家老祖宗看向洪庆,“顾明昭之转世可有寻到?”
洪庆正在幻想美好未来,突然被点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回老祖宗,因阎君闭关,贴身鬼差跟随,并未查到。”
司家老祖宗看向众鬼,“此次确实是个好机会,但总需守信配合,如今神魔自顾不暇,我们先劝服守信,再言其他罢。”
众鬼应是,于是,司守信开始面对他爹洪庆帝的托梦轰炸。
第一日他爹入梦,他尚且有些奇怪,他爹上来就拉着他的手哭诉,“守信啊,爹做得不对,感情哪里有江山重要?你可莫要学我,我从前痴迷那异族女子,白白让出边关几城,那是爱吗?不是!那是那女子算计于我!她若爱我,怎舍投胎?如今你也是一样,你心悦顾明昭,可陆昭非顾明昭,她只是利用你得到权力,若她真爱你,怎会后宫美人三千?怎舍得如此伤害你?”
司守信觉得思想受到重创,他不由问道,“可是父皇也是后宫佳丽三千,父皇爱母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