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墨递给他,他看了一会儿,“有些像琉璃,只是瞧着头晕。”
把眼镜递回给飞墨,司守信开始套话,“你自小便跟着你家主子?”
套话?飞墨跟着赤刀学了点本事,闻言点头,“对啊,我家主子对我可好了。”
谁要问这个呀?护卫在马车旁的草地上垫了一块坐垫,司守信坐下,一阵微风吹过,司守信再接再厉,“你家主子自小练仙法?”
飞墨一副懵懂,“啊?对啊,我家主子对我可好了。”
马兄笑话飞墨,“你装的可真像。”
飞墨没听出反话,面色得意,司守信以为她没听清,再问,“你见过明昭吗?”
飞墨点头,“对啊,我家主子对我可好了。”
远处的赤刀:怎么感觉有熊在坏我名声,教你本事这个名声,我可不担!
司守信不想再理飞墨,飞墨乐得不和他说话,蹲下看蚁虫搬家,司守信的马儿道,“她哪里装的像了?一点都不像!”
马兄气,反话也不说了,面子最重要,“你胡说!她装的可像了!”
两马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来,争的是那口气,而非真相。
正好司守信和护卫说,“这小姑娘,耳力不好,你去四周寻寻,看陆家姑娘是否在附近,若在,便和她说,我在马车旁等她。”
他的护卫应声退下,马兄撇了司守信的马儿一眼,“你看,你家主子就信了。”
那马儿气得朝司守信喷几股气,司守信还以为他饿了,使人拉着他去吃草,于是,飞墨和马兄更加见识了他骂人的毒舌程度,飞墨吃瓜吃的津津有味,司守信的马倌该是有点文化,他这马儿骂人,对仗工整,词句押韵,飞墨当相声听。
飞墨惦记的陆理几人正在回程的路上,陆理派赤刀前去探路,她和陆昭说,“据我这段时间的研究,此次前去幽冥,可能便是你我体魂分离之际,若真如此,我会瞬间隐身仙魔罩中,自行安排探索,你只需稳住司守信,解释顾明昭之事,更重要的是,先行出幽冥后你再试着进入你的身体,从此,回归本位才是正经。”
陆昭应是,先道,“姐姐还是莫要一人行动,我稳住司守信,我们一起行动为上。”
陆理想了想,“到时我给你信号,若没有信号,你和司守信一同离开便是,我带赤刀闯闯那幽冥界。”
陆昭点点头,想出办法,“稳住司守信简单,我便说我是顾明昭,只是前段时日失了一魄,遂懵懂无知,又添以表姐相传法术,所以记忆出了差错,若他问起往事,我皆知,不怕出错,如此,不必阎君寻魂无果,再生是非。”
陆理点头,“不错。”
陆昭叹气,“姐姐要在幽冥界待多久?出来后没有身体又待如何?其实我早已习惯以魂魄游荡世间,无人得见,倒是更自在些,姐姐救我助我教我,这身体原该赠予姐姐才是。”
陆理笑着摇头,“不必,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忧心,我们有联系器,我若返回人间,自会联系你。”
陆昭不再劝,只是有些闷闷不乐,赤刀很快回转,说前方有司守信的护卫在寻人。
遂不再谈起诸事,只待与司守信同往幽冥界。
陆理一行见到司守信,商量去幽冥界的各项事宜,她和陆昭、赤刀去,飞墨留下守家,在司守信看来只有两人,司守信自己带了两个护卫,其余也是留在四周和飞墨一起守护几人的身体。
五人一魂围坐在马车内,司守信按洪庆帝信中所书,焚香念咒,众人很快靠坐在马车内,连同陆昭一起,渐至另一维度。
陆理这仙魔罩是她给自己特制的,说是仙魔罩,更像其反面,仙魔罩都是屏蔽罩中人,但是抓仙魔是断绝其中所有灵力,困兽抓鳖之举,而陆理用的有些类似隐身罩,她在其中无人可见,可她却能看清外界所有情形,虽原理类似名字相同,但用处大不相同。
先进隐身仙魔罩,再联系空间,做好准备,陆理这才看向四周。
只见此地暗及幽及,鬼火闪烁,却并不能看清四周,只是平添未知恐惧,陆理便见几鬼,大约是鬼卒,远远拿着批文来迎人,神情甚至有些谄媚,陆理撇嘴,这旧不小嘛。
陆昭似乎有些不适,她扶住头,赤刀急忙扶她,“主子怎么了?”
陆昭摇头,司守信也看过来,陆昭盯着司守信看得她直皱眉,虽为魂魄,脸色都能瞧出苍白,司守信被她看得不知所措,“陆姑娘?”
陆昭似是这才反应过来,和赤刀道,“无事,走吧。”
她和司守信离得很近,互相能看清彼此的容颜,陆昭并不多看司守信,司守信却有些思量,这陆姑娘怎么体魂并不十分类似?若说她的外形和顾明昭只有六七分相似,那魂魄便是像个十成十,司守信心存疑惑,怎会有人体魂不一?
正思虑间,几鬼卒上前行礼,领头一长脸鬼差道,“司家公子,阎君使我们来迎接贵客,您这边请,很快便到。”
陆昭担心他们用法术,陆理掉队,开口道,“我不是很舒服,不知可否烦请留下一位差大人,带我慢慢行进。”
长脸鬼差满口答应,“好说好说,只是慢些罢了。”
司守信便道,“陆姑娘,我先行一步,以免故人轮回,你在后慢慢跟上就是。”
陆昭点头,司守信转身就要跟着鬼卒离开,却突然被陆昭拉住手腕,她看着特别痛苦,“别走。”
司守信一惊,想到的却是她和顾明昭的最后一面,那时顾明昭没说这样的话,可是,她的眼神告诉他,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