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羲一惊,“怎会?我父神对天地间有绝对压制,他们怎敢如此?”
陆理笑了,“理羲神君,天地间从来没有绝对一说,天君之境况,我略有猜测,既然人间保护罩他突破不了,那同样,魔界幽冥界自然会寻到对抗他的法子,这并不困难。”
理羲突然明白,陆理定也是寻到了对抗他父神的法子,神界大势已去,他叹气,“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非神女,神界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陆理挑眉,提出他方才所言另一事,“谁是螳螂,谁是黄雀,未可知也,就比如人间之气运池,神界并未用,皆是魔君阎君在用。”
理羲不懂,“父神提起过,这是神界对魔界幽冥界之让步。”
陆理摇头,“非也,天地间之气运,好坏相伴,起落相随,没有绝对的好运,亦不存在绝对的坏运,气运池中,绝非皆善,阎君魔君吸取人间气运,也绝非什么好事,不过一时之得意罢了,可速成之法,真正威力几何,我最知晓,不过花拳绣腿面上功夫,不堪一击。”
理羲有些崇拜地看着陆理,阎君魔君他是打过交道的,虽他从前自傲,也需敬重几分,陆理竟言不堪一击,可见陆理实力,陆理皱眉,他这是什么眼神?
她示意赤刀给理羲上杯茶,接着道,“更有天地间气运皆有定数,人间兴衰荣辱,起伏跌宕,本是人间之因果,阎君魔君盗了气运,便也得了因果,人说祸兮福倚,福兮祸伏,便是如此,所以,他们此时,要比你凄惨多了,看似你被后女神女毙命乃祸事,可如今看,倒是福气。”
理羲先是心虚,他母神还言赐陆理运道,肯定会被陆理拒绝,说不得还会惹她发笑,气运自有定数,神魔赐运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挪补罢了,陆理不仅不稀罕,看着还很嫌弃,想通这一点,他才反应过来杀死自己的是谁,震惊道,“那日,是后女神女?”
陆理看他有些蠢笨,反应颇为迟钝,点头结束这个话题,“神女未亡,此事复杂,不必再提。”
她再不与理羲废话,“我有一事需交由你去办。”
理羲正喝着茶,闻言急忙放下茶杯道,“神女请言。”
陆理面不改色,依旧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震惊理羲一百年,“我刚入天宫时,寻人剁了你那弟弟,玄离神君的子孙根,我那刀是把仙品名刀,注入灵气,绝无治愈后再长出之可能,可我如今听闻,玄离似乎又纳了不少女子,我需你帮我认证,他的子孙根究竟是不是真的又长出来了,而且,真的还能用。”
理羲猜测,“如此逆天,该不可能。”
说完又有些幸灾乐祸地想道,他那弟弟,不会是有眼不识泰山,和陆理神女示爱了吧?
陆理点点桌面,“这可不一定,若是天道相帮,一切皆有可能。”
理羲不理解,“天道为何会帮他?”
陆理笑得神秘,“大约因为天君罢。”
理羲不懂,他被打发回神界,无功而返本在情理之中,也没起什么水花,理羲和天后商量,是这么说的,“母神,陆理神女曾言,她初至神界时,玄离冒犯,她便寻人剁了玄离的子孙根,可如今玄离依旧夜夜笙歌,是否父神为他求了天道?”
天后叹气,“你父神和天道确实有些连接,可那连接时隐时现,更有限制,我虽未彻底明白,可也知晓一二,如今倒是给玄离先用上了,人心易变啊。”
理羲打断她的感叹,“母神,我需探探玄离,看是否为真?”
天后奇怪道,“你探这个做什么?为真为假于我们也无甚关系,神界可不是人间,生育一事不影响即位,若是玄离真没了子孙根,倒是更受天君一系推崇,毕竟他们的孩儿也需机会。”
理羲不好道出陆理,只好说,“有些好奇。”
好奇的理羲日夜不停,监控侦探,最终传给陆理消息,玄离确已恢复如初。
陆理得到消息时正与后女喝茶,后女奇道,“若是人,神可赐,若是神,只有道可赐。”
她说着,不由皱眉,这就难办了,陆理却嗤笑一声,“何为道?道若偏离,便非道,放心吧,我看其不顺眼许久了,有的是办法收拾这所谓的天道!”
确定此事后,陆理猜测成真,却没立即和神魔开战,她先秘密前往魔界,寻了一个人。
没错,正是碎嘴小花鼠朝思暮想的白夫人。
说起来,陆理初至此世间,出京城的第一目的地就是魔界,可一路上皆有变换,也只是人间气运池阵法初毁时,她曾与后女追踪一缕气运至此处,不过一息之间而已。
如今,倒是得以游览魔界之风光。
魔界修炼浊气,并不似神界金光灿灿,也不似幽冥鬼气森森,更不似人间生机勃勃,因聚浊气,整个地盘都有些灰蒙蒙的,说实话,无甚看头。
陆理所用名头依旧是阎君所派,更有阎君信物,因从前那孽畜与魔君交好之故,陆理和赤刀魏瑜琬一路被礼遇,见到了白夫人。
那白夫人当真美貌,如同一朵盛放的白莲,瞧着温婉至极,与传闻中的妖艳贱货毫无相通,与魔君的格调更是完全不同,魏瑜琬暗道,男人不管自己怎么样,都喜欢这样的女人,怎么不算痴情专一呢?呵!不过话说回来,谁不喜欢听话的?她也喜欢乖男人。
陆理赤刀魏瑜琬见礼,“我家阎君有话使我们单独告知白夫人。”
这话一出,旁边伺候的小魔们面色皆有些奇怪起来,天下谁人不知,白夫人伺候魔君前伺候过阎君,陆理笑着解释,“白夫人该知道的,魔君与阎君交好,入人间前曾有约定,如今魔君久未归,阎君闭关中听闻十分焦急,又闻魔君与白夫人亦有交待,这才使我前来秘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