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他最后成功了,也不知道这个叫王石的少年会怎样了。
他可是记得前天大伯母还来家里跟他娘抱怨呢,说是乔哥儿现在一心扑在赚钱上,对自己的婚事也不上心了。明明从三月份就在相看人家,这都腊月了,也还没个结论,可把她给愁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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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见,二老板!”
“我先回了,二老板,重山。”
忙活了一天,总算是到了打烊的时候,冯贵等人一一和李轻舟他们告了别,先行离开。
李轻舟也锁了店门,离开了铺子。明日就是腊八,按着习俗,得熬腊八粥。早上出门前陈秀云还嘱咐他要买莲子、桂圆、红枣等物呢。
出了月舟渔味,李轻舟就带着重山和李乔直奔了卖干果的铺子,一样称了两斤。
拎着干果走在去河边的路上,李轻舟突然看见前方有人扛着草靶子走在前边儿,上面还插着几串儿红艳艳的糖葫芦。
“老伯,老伯,等一下!”李轻舟一边跑,一边叫住了前方的老伯。
听到叫声的老伯停了下来,见李轻舟跑到跟前就笑呵呵地问:“年轻人要买糖葫芦啊?”
“对,您剩的这三串儿我全要了。”
“哎,好好好,”老伯一边笑着一边把插在草靶子上的糖葫芦取了下来,“今儿就剩这三串了,个头有点儿小,我原想着带回家给孙儿吃呢。既然你要,我就少收你两文钱,你给十文就好了。”
李轻舟爽快地数了十个铜板递给老伯。
“给,你和重山吃一串,这两串儿我就带回家了。”李轻舟分了一支糖葫芦给李乔。
一支糖葫芦上有五颗果子,李乔让李重山先咬了一口,这才自己吃了一颗,剩下的却是也舍不得吃了。家里还有个小馋猫呢,得带回去也让尝尝才好。
李轻舟就这样举着两串糖葫芦回了家,一到家门口就闻着一股香味。
“回来了,”陈秀云赶紧出来帮着接东西,“呀,还买了糖葫芦呢。”
“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了,就买了几串儿,”李轻舟递了一串儿给陈秀云,“这串儿给你和嫣嫣吃。”
“呐,这个给你。”最后一串儿自然是递给了在后边儿扶着腰慢腾腾走过来的月笙。
红艳艳的山榨果用细竹签儿穿成了一串儿,外面裹着一层透亮的糖衣。咬上一口,初入口是甜滋滋的,待把果子嚼破,就又能品到酸味儿。
“好吃吗?”李轻舟看着月笙吃着糖葫芦,眼睛都似要眯起来,心里也高兴,他就知道月笙会喜欢呢。
“好吃!”月笙点点头,又把糖葫芦往李轻舟面前伸了伸,“你也吃一颗。”
一家人就这样把两串糖葫芦分吃了干净。
“你是说王石吗?我只见过一两回,人看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品性如何,家里又是什么情况。而且这事儿还是得看乔哥儿的意愿吧。”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李轻舟便把白日里自己的发现跟月笙说了说。
“那是自然,我也就是先跟你说说。”
“唔,我哪天问问乔哥儿吧,你也可以让福贵先打听打听。”月笙想了想,还是觉得得跟乔哥儿聊聊。这么久的相处,他早把李乔当亲弟弟看,他也希望乔哥儿能找个好人家。
“成,我明儿就找他说。”
“福贵找人打听了,那小子家就在清河镇东边儿的常乐村,去镇上不过两刻钟的脚程。父母都健在,上头有一个哥哥,已经成家了,嫂子也是常乐村的,是个贤良的。还有三个姐姐也都出嫁了,王石是家里最小的,都很疼爱他,不过性子倒是没养歪,能吃苦耐劳,平日里就跟着他爹和兄长卖柴火,天凉了就烧炭卖炭,那王记炭行就是他们自己家的铺子,虽说比不得几个大炭行,但这些年也攒了些家底儿,而且做生意也很本分……”
屋子里的炭火才刚刚燃起,还不太暖和,月笙和衣躺在床上,李轻舟则坐在床沿,一边给月笙按摩手脚,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
月笙如今月份大了,肚子更加隆起了不说,人也胖了不少,四肢难免有些酸痛肿胀。每日入睡前,李轻舟都会帮着按一按。日复一日的,李轻舟的手法是越来越好了,力道适中,既不会太痛,又能很好地缓解酸胀感。
“唔,听起来好像是不错的人家。”月笙很是享受地半眯着眼,口中也不由发出满足的喟叹,“今儿下午乔乔过来,我和他聊了聊,看他那样子是还没开窍呢,说是婚事都听大伯母的就行。不过啊,他虽不晓得王石的心思,但对他印象还算不错。这事儿大伯母知道吗?”
“我跟福贵说先别告诉她,你也知道她那人,是个急性子,又藏不住事儿,万一不成图惹人笑话。且先等一等,若是那小子真有这个心,就该差媒人上门来,到时候再说也不迟。若是一直没媒人来,也就不必考虑了。”
月笙想了想也是,以大伯母那性子,说不定脑子一热就自己差人上对方家去了,那样就不太好看了。
虽说他们现在是觉得王石那小子不错,但也不至于上赶着,他们乔哥儿也不差呢。若是真的遣了媒人来,那就好好考虑考虑。若是没有媒人,那要么就是王石并非真心,要么就是他家里人不同意,也就没啥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