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都这么好。”
“让女孩开心不是我该做的事情吗。怎么,这就开始想要独占我了吗?我很贵的。”
“哪里贵?”
许冠睿扬起一边的嘴角指了指胸口,是心脏的位置。接下来手指贴在了顾逸的嘴唇——别再提问。顾逸在雨中被淋得湿透,看着许冠睿,也跟着笑了。酒吧里有人出来撑伞,投过来的目光像在看疯子。
回想起来,那个带着血丝的吻痕,颇有些像心脏的形状。在她的字典里,的确本来就有浪漫二字,没有人能轻易剥夺她浪漫的自由。
ps:今天大概是时隔27小时!一点微薄的进步。许冠睿本章好像又是渣男,以及小顾有了点渣女的味道?不不不,渣这个词不好,其实就是复杂的人性而已~欢迎加入书架投推荐票,快来评论区和张老师玩啊啊啊啊啊?
“强扭的瓜不甜,我要吃蘸酱的”
关醒心喜欢和余都乐面对面坐在浴缸里。loft本身不够大,挤在一起时总有些部分贴紧在一起,像是连体婴。余都乐觉得这个玩笑很无聊,女人明明若即若离,却总喜欢开亲近的玩笑。关醒心撩动水花,泡沫在浴缸里越来越多,余都乐说,为什么每次都搞这么多泡沫,很难清理。
“不觉得在做过那种事情后在水里看到对方的身体很羞耻吗。”
“明明刚才主动挑逗我的也是你。”余都乐在水下捏关醒心的腰,如愿地听到她不满的娇嗔。
“我想把头发剪短。”
“为什么。”
“是我家人喜欢,但我其实觉得很麻烦。睡觉会被你压到头发,洗澡也要牵过来荡过去,很烦。”
“你不觉得长发是你的一部分吗。”
“觉得。所以才想剪掉,类似壮士断腕。”
“都说到这儿了,不和我讲讲家里人吗——你好像很不喜欢自己的家庭。爸妈管得很苛刻?”
“差不多。我家太复杂了,告诉你了会……破坏感情。”关醒心戳了戳余都乐的胸口:“我还是想和你谈恋爱,没有家庭禁锢的那种。”
“可是我是想和你谈恋爱,天长地久到结婚的。”
关醒心背靠在余都乐的胸口,吻了吻余都乐的脖颈:“都乐,我家里……只要提起结婚,他们就会歇斯底里,对人异常挑剔。如果我们没有感情好的一定程度,扯上结婚一定会分手的。不聊这些了吧。”
“我开玩笑的。”余都乐坏笑几声:“你没感觉吗——聊正经事我就不会有反应了。”
他们之间最好的语言似乎都在床笫之间。合拍,能找到让对方最欢愉的姿势,也能在对方身上找到吸引自己的特质,作为情欲的一种。余都乐靠在床头,看着疲倦得直接睡着的关醒心,似乎没那么容易睡着,这是他长期剪片子和管酒吧留下的习惯,所以,他可以有很长的夜晚去观察她。漂亮,真的漂亮,皮肤剔透,一个毛孔都看不到,鼻子平直鼻尖下悬,就有了点贵族气。脆弱也是真脆弱,眉头微蹙的样子像是受了全世界的欺负。
她比自己想的要复杂,冰山下藏着的情绪也难猜透。本以为只想拿自己当床伴,余都乐一度在情事中颇为粗鲁,但直到看到了门口做下的记号和经常送来的怪异的外卖——开房视频的余韵刻在她生活里,她害怕,又不敢让余都乐变成男朋友。
这令他非常难过——她那么可怜,以及,自己不够好。
关醒心是个不太喜欢聊自己的人,哪怕余都乐再好奇,问到的也只是皮毛——自幼学画画和电子琴,在私立初中读6年,到了上海读了本科读硕士,优秀又优越,没有为钱发过愁。余都乐会坦诚不少,爸爸是公务员,妈妈开了个小宾馆,在小城市还算优越。他一直在开放麦开玩笑,如果混得不好就要回家里继承家业了,在上海买不起大房子,但可以在老家的宾馆的每张床轱辘一遍。关醒心只说,不可以,在小城市大家都一个样,没有人能欣赏一个气质特别脱口秀演员。总之,从关醒心口中听到的,都是赞美。
她即便连睡觉都是美的。卸了妆也要涂一层晚安粉,据说是可以养肤,还可以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完美。余都乐曾经开玩笑,这么具有欺骗性的广告,让“晚安粉”听起来像个情趣用品。但关醒心躺在床上香气扑鼻,辩解说自己对花香无法抵抗。看到她娇嗔的一面,余都乐会立刻心软——也罢,对漂亮的女孩不要太强求,等她信任自己,自然会说起过去。面对陆铭这样强劲的敌人,如果急得跳脚,他就是个猥琐的“炮友”了。
在电视台熬了那么多年,他最不怕的就是等。
和许冠睿在街上淋雨,顾逸好像把脑子淋正常了。认认真真抽选脱口秀,珍惜上台的机会,以及——琢磨着哪里能赚外快。她不喜欢“搞钱”这个词,目的动机都透着薄情寡义的粗暴。在梦想之余得到经济回馈,更像是她想要的东西。
躺在床上,她突然想起许冠睿和她临别前的话。两个人喝的都不少,相约走回家还在聊天。许冠睿和她同龄,在互联网公司的音乐频道承办演出,青春期是清丽摇滚少年,已经做了十年的乐评人,什么都听,口味很杂,但脱口秀是他随便抽到的,本来只是想来玩玩。到了小区门口,许冠睿对她摘星星的比喻皱了皱眉头。
“虽说听起来很浪漫,但就是做不可能的事情嘛。努力了也不能实现的事情套上听起来不错的外壳就成为人生座右铭,是要做当代西西弗斯吗。身边的星星摘到了,唾手可得的光亮不是比仰望天空更实在,至少光亮属于自己。过于执着得不到的东西,身边该珍惜的人和事不是很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