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无路,地狱无门。
一只只血红眼珠从黑云中露出,眨眼间布满天空,这密集恐怖的一幕让人心底发颤。
狐啸声贯穿魔兵耳膜,伴随着兽吼和哀嚎,如同一曲早被铺好的华美乐章。
风萦穿过肆虐的魔兽,手指敲打一截森森白骨,就这样在血泊上踮起脚尖、轻旋、回身,一头乌发散落在打开的裙摆上,她闭着眼睛,露出艳丽的笑容迎接哭喊求饶。
像一只飞舞在残尸上的蝴蝶。
舞姿落幕,风萦手指轻叩房门,咚、咚、咚。
“飞天将军,他们喊你救命呐,叫的好惨,我都心疼了,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呢。”
里面静悄悄的,无人应声。
“能躲到几时呢。”
风萦随手往门框上贴上一张血红符咒,破门而入。
里间白纱飘荡,影影绰绰间一个人坐在床边,手轻柔抚摸床上之人的面颊。
风萦自顾自坐在桌边倒了杯茶,雾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她死了?”
床边的人回头看她一眼:“还没有。”
床上躺着的正是飞天将军,右臂被砍掉,血汩汩流出浸湿身下被褥,她却像感觉不到疼,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
风萦上前一把掀开床边人头上围的厚厚一圈布料,控制住对方下意识躲避的动作,风萦肆无忌惮的打量对方,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如果还能称之为脸的话。
前额凹陷,上嘴唇缺了一块,歪曲错乱的牙齿大剌剌漏在外面,皮肤上满是缝补的痕迹,歪歪扭扭,就像是好几个不同人的脸缝补拼凑在一起的。
风萦饶有兴味的问:“你就是她养的那个男宠。”
肯定的语气。传闻飞天将军品味别具一格,独爱长得丑的,尤其她身边那个男宠,更是丑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除面前这位,谁还能当的起这么高的评价。
他本人却没有直接回答,好像对“男宠”这个字眼颇为敏感,别扭好久才憋出一个“嗯”字。
风萦对这张脸没多大反应,直接道:“你们两都得死在这。”
那人似乎想笑一下,努力几下实在做不出这么复杂得表情,道:“你杀不了她的,除了我谁都无法杀死她。”
他又说:“如果你肯帮我一个忙,我可以帮你杀了她。”
风萦挑眉,唤出一把断刃深深插入床上人额头,头骨裂来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一路向下,匕首割开下巴,头颅被整整齐齐切成两半。
整个过程飞天将军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然而下一秒,翻在两侧的颅骨在风萦眼前重新合二为一,皮肤光洁如新,没留下一点痕迹。
风萦叹息一声:“这个人,果然邪门。”
床边人道:“进入我的过去,带回她最在乎的东西,你若能成功,我便杀她。”
风萦兴味盎然:“你凭什么能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