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婚姻能维持所有的家庭,哪怕再恩爱的情侣走进婚姻殿堂后也有可能最后撕破脸皮,你恨我憎。
好比如她那人前恩爱人后各玩各的父母,一个比一个玩得开,婚姻成了他们最后的遮羞布,岌岌可危。
结婚证说到底不过是法律上的一纸文书,既能结也能离,重要的不是感情么?
“婚姻就那么重要吗?它能巩固感情还是维持感情?”
“沈司云,你不懂。”江怡忽然觉得一股无力感从心底涌上来,脸色难看地笑了笑。
“我不懂?”沈司云嘲笑她,“那你知不知道我只要在这里喊一声,你和宋娆的婚姻就再也回不去从前?”
“沈司云,你答应了我的。”
“答应又如何?”沈司云扫过她受伤的脚背,想到今天的事。
“你说你和宋娆感情好,那你跟宋娆讲起受伤一事不还是没有把那些细节说出来?那个学生走后你会让我当着宋娆的面走出去么?你敢么?”
江怡哑口,“这哪能混为一谈?”
“你不敢。”沈司云冷冷吐出这三个字,抬手把衣柜门缓缓阖上。
江怡拦住门不让她关上,咬了咬唇,“沈司云,不是我不敢,是因为没必要,感情是相互包容的,我说出来反倒会让她产生没必要的误会。”
沈司云看向门沿上覆在自己手上的手,纤细如玉,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暖暖渡过来,她盯了好一会,旋即把手抽开,冷眼相望,“真正相爱的人为什么会有误会?说到底不过是不信任罢了,要是宋娆真的无论发生什么都选择相信你,哪怕你赤身裸体躺在别人床上她都相信你忠贞不渝。”
“那如果是你呢?”江怡察觉她把手抽回去这个小动作,眼里失神了一瞬。
“我要是不相信就不会那么执着让你离婚。”沈司云自嘲笑了笑,把她的手推开,再次把衣柜门阖上,这一次终于将她们隔开。
可你仅仅只是这样的“不相信”。
江怡看着眼前紧闭的白色衣柜门,“沈司云……”
“别拿我和宋娆比,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
衣柜里传出来沈司云冷漠声音,江怡心口窒了窒,“如果你觉得在里面难受,可以出来在床上休息,等她们吃完饭你再出去。”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她没办法躲过宋娆和小谷的眼线悄无声息送沈司云出去。
“不用了,免得到时候宋娆发现你床上有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江怡抬起欲打开门的手停在空中,听到这话慢慢放了下来,站在衣柜门前许久,直到累了扶着梳妆台回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上去,背对着衣柜,在无人发现的角度悄无声息闭上双眸,眼眶在那瞬间委屈泛红。
半个小时后,宋娆来喊她出去吃饭,江怡应声,起身准备下床。
宋娆端着杯热水进来,“要不要喝口水?”
“你放我床头柜上吧,正好我也口渴了。”江怡把双腿从床上放下,一抬头便看到紧闭的衣柜门,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
“江怡,你来大姨妈了。”宋娆刚放下水杯,便看到床垫沾了血迹,懊恼了一下,“我忘记提醒你了,我现在给你拿卫生巾,我记得好像是在衣柜里?”
说着宋娆就要去打开衣柜门。
“等等!”江怡眼瞅着宋娆伸手过去,她来不及思考,顾不得脚上的伤,扑身过去,不料这一扑不仅把人扑到在地上,倒之前宋娆一只手已经扣上了衣柜门把手,这一倒把半扇门都打开了。
沈司云那女人想不注意都难。
“江怡,你没事吧?”宋娆虚虚扶着她,后背和地板贴在一起,这一摔倒是有些痛。
“我、我没事。”江怡从宋娆身上撑起来,坐到地上,余光瞥到衣柜里的沈司云,那女人微微扭过头,正冷冷从上面往下瞥,和自己对视,随后面无表情伸出手把那打开的半扇门阖上。
江怡心猛地一惊,赶紧抬手把她露出来的半截葱白手指捂住,佯装是她把门关上。
却在阖上那几秒,尾指不小心勾住了沈司云修长的手指。
换棉条
宋娆手肘撑地,缓缓坐起来,从她这个角度看不到衣柜里面,只能看到打开的半扇柜门。
“江怡,你刚刚那么冒急做什么?”
江怡双腿屈膝伏坐在地上,宋娆就在她面前同她说话,然而她的意识全在柜门后勾缠住的那半截手指上,冰凉的触意从沈司云指尖传过来。
沈司云的手指不用看只摸一下就知道是纤细好看的,指节修长,平时不做美甲,会把指甲修得平平整整。
江怡意识到自己在想象什么时,倏然惊醒,她望着目露担忧的妻子宋娆,这一刻偷情的即视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她赶紧把尾指抽出来,关上衣柜门,装作若无其事,“我刚刚是想提醒你我可以自己来,不用麻烦你了,你去外边招呼小谷吧。”
宋娆身上换下了刚进门时的白大褂,穿着薄薄一件中规中矩的单品长衫和雪尼尔阔腿裤,修身休闲。银框眼镜不知是不是做饭时沾上了一点污渍,她摘下来捻起衣角擦了擦,再重新戴上。
“那你自己能行吗?要不要我扶你去卫生间?”
江怡想到客厅里的小谷,坚决摇了摇头,“我在房里换,出去肯定会被看见,在你学生面前丢人我可做不出来。”
宋娆想想确实会被看到,江怡又是个薄脸皮的,不再勉强,“那我去帮你打盆热水进来,你这样会难受。”
“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