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起来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宋娆打开灯,走到窗户外看,一楼和院子都是一片光亮,大宅门外蔓延着一条长长的公路,一直伸向森林里。
隐约可见林间熹微的晨光,空气中也弥漫着清晨林间的气息,绿意清新。
两人洗漱完,便下楼看看,正巧大姨也醒了。
“你们两怎么不多睡会?天还早呢。”大姨说。
“我们下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不。”江怡看了眼身旁的宋娆。
大姨笑说,“行了行了,我都帮不上什么忙,你们就更别说了,你们二姑父这边结婚习俗和我们那不一样,有很多讲究,我们还是别插手了,万一触了人家霉头反倒落不着好。”
大姨转而又道,“宋娆,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做,可以去舅妈女儿那里教教她,舅妈说她下周就要月考了,能教一点是一点,昨晚她跟我唠嗑一晚上,对你可满意了。”
宋娆思索了片刻,答应下来,“行,那我们吃完早饭就去。”
早上八点钟二姑父就带人前去接亲了。剩下的亲朋好友三两结伴前去差不多七八百米远的图礼云湖那边。
因为路要留给二姑父接亲到湖边,所以其他人都不方便开车过去,只能走过去。
江怡看到时间了,就去舅妈女儿房里喊宋娆,让她下来准备过去。
上旋转楼梯时正好碰到了准备下楼的沈司云和辛文月。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沈司云穿了黑色长体紧身连衣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线条,外面套着一件chanel的软面料黑西服,胸口是双c交叉金色logo,剪裁得体,袖口刚好到手背,露出半截细长瓷白的手。
西服两侧5个银色纽扣减去老气,腰间系着一条黑金质感链条当腰带,一端慵懒垂落,吊着一块硬币大小的金色币,不知道沈司云是不是格外喜欢金色,今天的耳饰也是金灿灿的,下楼梯时仿佛贵妇出街,低调的高奢打扮中透着丝丝慵懒惬意。
旁边的辛文月也丝毫不逊色。
辛文月看到她,便伸手把她拦下,笑了笑问,“小侄女,我好像丢了两个亮面百搭夹子,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昨晚去了一趟你房间,是你太太招待了我。”
辛文月的本意是想挑起两人之间的信任危机,毕竟夹子这种东西也算私密了吧,落在有妇之妇房里,那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然而江怡却秒变脸色,神情冷然,“辛小姐是怀疑我太太拿了你的东西是吗?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别乱污蔑人的道理懂吗?我太太是教授,有头有脸也不缺钱会贪你一个夹子?如果没有证据就给我道歉。”
辛文月直接被怼了一脸,张了张嘴,忽然发现她好像反驳不回去。
沈司云没眼看她这傻样,正要走,不料撞上江怡质问和嘲讽的视线。
“沈姑姑的朋友看来也不过如此,竟然和沈姑姑一样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让我开眼了。”
“……”
沈司云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走在路上无缘无故被踹了一脚的狗,她简直喊屈。
“我没有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沈司云理了理心情,大好日子不想和她置气。
“沈姑姑威胁逼迫为难他人的事还少吗?这才几天就忘了?真是好手段。”江怡毫不留情讥讽。
在辛文月探究的目光下,沈司云想起来了,她说的是上次躲在衣柜里的事。
她确确实实威胁为难了她。
沈司云被江怡这两句话刺得脸色难看,无力辩驳。
最后还是宋娆出现才打破了这份对峙。宋娆从二楼出来,在楼梯口上看到她们三个,问了一声怎么了。
江怡掠过这两人,走上去挽起宋娆的手臂,“没什么,就是有人想要泼脏水给你,我给反驳后她们下不了台,估计觉得丢脸吧。”
“走了,大姨在等我们。”
宋娆温和笑了笑,“好。”
两人错过站在楼梯半道的两个女人,眼神也不给一个,下楼和大姨会面,出发前往图礼云湖。
辛文月和沈司云两人久久平复不了心情,这种感觉就像是路边两条狗平白无故被人踹了一脚的感觉。
而她们还没理踹回去。
就好气!
黑丝是穿给我老婆看的
婚礼举办在图礼云湖边。湖泊清澈碧绿,微风徐徐,湖边是漫天泛黄的阔叶银杏,一片金黄。
婚礼现场摆了不少气球和花环编织的拱形门,大舞台下是一排排的长椅。
二姑奶今天穿得十分隆重,一袭婚纱夺人眼目,脸上是幸福灿烂的笑容。
江怡跟着众人鼓掌,出神地看着台上幸福的新人,一个月前她也是如此,头戴白纱,婚纱从脚边徐徐展开延伸至两米长,只不过那时却是为了气沈司云而假结的婚。
这一个月来,沈司云频频受自己的气,暴跳如雷,虽说确实给自己那两年耗费的时间狠狠出了口恶气。但沈司云也仅仅只是生气罢了,坚持不懈要自己离婚也只不过是为了抹不下去的自尊心。
她一直在等,等沈司云真正醒悟,等她亲自开口说那一句话——我们结婚。
“在想什么?”宋娆握住她的手,见她这模样,十有八九是想到了沈司云玩弄她的事。
二姑奶和二姑姥爷的结婚誓言在主持台上朗朗响起。
江怡其实是难过的,她知道自己喜欢谁,想和谁结婚,想和谁白头偕老。
可是,偏偏那个人不懂,那个人眼里只有金主和情人的协议,甚至没有一点对婚姻的敬畏。
她也知道这份喜欢在日渐消磨,人都是会求安稳的,求而不得便只能站在原地失望,一但停下来安于现状,她可能就再也喜欢不动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