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夸大了。也许此世的千手扉间是个研究奇才,但绝对不包括我。
我略一颔首,没有接话,转而道:“他从幻术中挣脱出来了吗?”听她的语气,似乎先前见过大蛇丸。
千手纲手点头之余,也将她从大蛇丸口中得知地下室一事说了出来。
我可有可无地点头,只指了指水幕中的人,提醒了她一句:“此战之后,木叶定有变动,宇智波灭族一事你须得做好被翻旧账的心理准备。”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宇智波佐助,见他并无反应才小声道:“二爷爷,团藏已经死了。”
“……”这位被赶鸭子上架的千手公主在火影的位置上待了这么些年,依旧对那些权术手段十分迟钝。
我心下叹气,再次提醒道:“纲手,你如今是木叶的火影。你可以任凭自己的心意作下决定吗?”
“不行。”她嗫嗫一句,神情尴尬。
“团藏也是如此。”我将话说得更明白了些,“宇智波灭族一事牵扯利益过大,绝非他一人所为,他的死并不能说明什么。”
“二爷爷,你的意思是——?”她隐有所悟,脸色难看起来。
我开门见山道:“木叶会迎来一次大清洗。”
见她听后神色巨变,当即就要爆发,我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你身为火影,一直受多方势力钳制。此次清洗,你也该学着收用人手,打压异己,壮大火影一系才行。”
“啊?!”她神色呆滞下来,似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从单纯地阻止宇智波斑对木叶动手,变成自己趁机捞好处的局面了。
若是在那个木叶,我限制千手的权势还来不及,但是此世千手都只剩这么一位摆在明面上的嫡系族人了,那些平衡之道便也失了意义。让这位最后的千手在火影的位置上再恣意些又何妨?
“宇智波一族的灭族要清算,你火影一系也需洗脱一遍。”我淡淡道,“好歹是千手最后一位嫡系,若在木叶当个火影还要受许多钳制,吃许多苦头,那不如趁早隐去算了。”
“可是村子毕竟——”她神色十分不认同。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大抵会说那是一代代千手用生命守护的村子,是一代代火影拼了性命也要保护的地方,怎么能由着她的性子乱来?
“千手式微,宇智波灭族,其余诸忍村对木叶虎视眈眈。宇智波斑叛村,大蛇丸叛村,宇智波鼬叛村。旗木茂朔自戕,刀术天才的儿子成了个拷贝忍者。自来也战死,他的徒弟长门等人不仅没成为木叶的盟友,反而几欲将木叶铲平。三代火影坐在位置上背了无数黑锅,四代火影屁股还没坐稳就死于九尾之夜,他的儿子竟然成了妖狐之子。”
“纲手,就连你都是不情不愿回到木叶接下这个火影之位的。”我淡声道,“你觉得这样的木叶还没出问题吗?”
我低头掰着手指,没去看树台上诸人的表情,只继续道:“一个叛村算意外,第二个、第三个……乃至一代代的天才叛村,缘由为何?”
不过区区数十年,木叶第一大族竟成了被笼中鸟束缚的日向,何其可笑?!
我压下心底的郁气,侧头看着羞愧得脸色发红的千手纲手,安慰道:“纲手,诸多错处并不在你,你能回来接下火影之位已经极为难得,又何须为木叶之事羞愧?”
“我是火影。”她虽神情羞愧,但却还是坚持将这些都归到自己身上。
我也不再劝她,只话风一转道:“你有护持一村之心,更该利用此次机会壮大火影一系,以免未来再出现些叛村灭族,功臣之子被慢待的事来。”
“我会努力的!”她神色坚毅,干净利落地应了下来。
树台上的木叶之人都为我这番话深切反思,并天然地信任千手纲手,其余诸国各影也慑于此为木叶内部事务而事不关己,也只有我身侧的两位宇智波例外。
宇智波佐助坐下之后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即便我与纲手谈起替宇智波灭族一事翻盘也没反应。
另一位宇智波斑倒是在我说起的时候就将注意力移了过来,待到我说完之后,更冲我嘲讽道:“千手扉间,就算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也同样令人作呕。”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常人听了我那番话后也只当听过便罢,顶多畅想一下之后木叶的变化,可对于纲手来说——
我便是明明白白地教她利用替宇智波一族翻案一事排除异己,理由我都给她找好了,之前所言一条条皆可摆到明面上来,但凡想让木叶变得更好一些,便没有理由阻止纲手的动作。
“多谢夸奖。”我面不改色,只将他的话当夸赞收下。
果不其然,他神色难看起来。
我并不介意多恶心他几句:“斑君,届时木叶说不得还需你照拂一二。”见他神情厌恶,我一点也不避讳道,“大哥是个死人,他的余威挡不住其他四国对木叶的虎视眈眈,你就不一样了。想必在今日之后,你会为天底下所有忍者所忌惮。”
“千手扉间,你在说梦话吗?”他脸上虽笑着,可这树台却又经受了一番暴动的查克拉的洗礼。
我只当冲我袭来的杀气不存在一般,继续道:“我在此先替木叶谢过斑君了。”
我家那位定然不吝啬于告知这位宇智波斑我们那个世界的情况,有一个再无战火的真实世界做样本,这位宇智波斑既然活了过来,自然也会向着同样的目标努力。
无论他想隐在幕后,操纵一国吞并天下,还是想以忍者之身亲身上阵,横扫天下,在五大国中最为强盛的木叶和火之国便是他最好的棋子。若他脑子还正常,就不会放任这么一枚棋子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