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买了早餐给她,虽然那杯豆浆已经凉了,但她的心却好温暖。
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要说服自己觉悟的,但……她好像又要陷下去了……
日子一天天地流逝,周遭的一切都未曾改变。但,唐衣浣却变了。
她变得患得患失,工作时想着他,吃饭时想着他,就连睡着了也梦见他。
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荒谬且不切实际的感情,但,也许是因为她太过铁齿,上天执意给她一个惩罚,让她爱上一个狂妄不羁的男人。
如果,她下定决心恋着他,那么她的日子将会过得很痛苦,因为那样的男人难以捉摸,她甚至没有把握,也不敢奢望他会只属于她一人。
怎么办?她好想再见他一面,想得心都疼了……
就算他是那样的男人,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搭乘计程车来到他的住处,外头明显戒备森严,她在门外对他的保镳说明来意,他们却不放行,甚至连替她通报一声也不肯,不得其门而入的她只好打退堂鼓。
但她并不放弃,她需要再多一点勇气,直到他发现她的存在,她相信那个冷峻中透着温柔的他,会愿意给她机会。
之后的每一天,她都来报到,而那些保镳对她的态度,竟是一次比一次恶劣。他们不仅仅是挡下她。甚至粗鲁地将她架起,然后狠扔在地,让她的手肘和膝盖都瘀血破皮。
“你们真是可恶的流氓!”吃疼的她忍不住吼道,但那些人只当她的发泄是过路的微风,毫不理会。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算她被欺负得遏体鳞伤,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他一面,所以,她决定改变策略。
今天她学聪明了,吩咐计程车在远远的地方停下,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朝他的住处靠近,手里提着她亲手烤的蛋糕,要给他品尝。
在那群人发现她的存在以前,她将自己隐身在侧边的围墙,翻墙而入的念头突然跃上她脑门,但这墙实在太高了,她根本爬不上去。
转了转头环顾四周——有了!围墙的旁边正好有一棵高人的树,树枝延伸进围墙的另一端。这根本就是为她而长的树啊!
她喜出望外地将手里装有蛋糕的纸盒咬在嘴上,撩高衣袖,开始爬树,没想到她还真有天分,墙她是不会爬,但爬树就简单多了。
这时,夜刹刚从浴室里冲完澡出来,身上披着浴袍便进到书房,发丝还淌着水滴。
坐在气派的桧木办公桌前,他打开电脑萤幕。这台电脑主要连结这房子里外的监视系统,他习惯掌握自己居庄的地方,因为,他必须比任何人还要小心。
突然,一道瘦小的人影翻墙而过的画面在萤幕上出现,他皱紧了眉。
该死的!那些人是怎么看门的?连有人翻墙进来都不知道!
他将萤幕局部放大,赫然发现那翻墙而入的根本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而是那个有双清灵大眼的女人!
突地,他看见画面上的红色灯号亮起,看来她的入侵已经被人发现了,接下来若是他不阻止,她极有可能会被痛打一顿,然后丢下山去。
他不想看见她被这样对待,于是拨了电话给焰风,要他交代下去,别惊动那个正努力翻墙来找他的她。
他双手环胸,看着她吃力地从高高的围墙上跳下,然后趺得四脚朝天的样子。嘴角突然扬越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这是他回到台湾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又或者是这二十年来的第一个,他不记得了。
燃起一根香烟,吞云吐雾的同时,他也享受着她带来的乐趣。她已穿过中庭花园,一步步地朝着主屋前进,画面上,他也清楚地看见保镳们正一个个刻意闪避她,奸让她顺利潜进。
“真是容易耶!”踏进主屋后,她开口便道。
摸上二楼,她悄悄来到他的书房前,门缝里透出光线,她想,他应该就在里面。
敲了敲门,虽然是潜进来的,但她还是没忘记该有的礼貌。
“进来。”她已经让他久等了。
得到应允后,她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扭开门把,怯怯地站到他面前,这时的她一身狠狈,不仅衣服破了,就连手脚也伤痕累累。
“等你很久了。”他勾魅的杏眸微眯,将香烟凑近唇边,抽了一口,然后吐出袅袅白雾,顿时,她看不清楚他的睑。
“你知道我要来吗?”她忍不住问。
“从你开始翻墙,我就看到你了。”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拚命?
闻言,唐衣浣面有窘色。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但却不让人阻止她,这是否表示他也想见到她?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想从大门走进来,但你的保镳根本不放行。”她解释道,明白这样的潜入方式实在很不应该。
“你私闯民宅,我应该报警把你抓起来才对……”他邪魅地笑道,脸庞抹上一层戾色,她立刻开口求饶。
“不!不要报警!如果你那么不想见到我,那我离开就是了。”她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她只是单纯的想再见他一面,就这么简单。
“但是,我讨厌条子。”他接着说下去,又抽了一口香烟。
闻言,唐衣浣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他的话而松一口气,还是因为他的话而更紧绷,反正她就是动弹不得,只能呆立在原地,然后,她看见他起身,一步步地朝她走了过来,她感觉到自己在期待的同时,也在颤抖,有种想尖叫的感觉。
“这是什么?”他指了指她手上那残破不堪的纸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