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寿郎和音柱为松田牧寻了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把他的衣服埋入了土里,之后几日,蝴蝶忍和香奈惠都会来这里坐上一会儿。
小芭内是被蜜璃拽了好几次,都不肯去看松田牧的人。他不承认自己如今的模样会与心爱的女孩相伴到老。
但同时他又很感谢松田牧给了蜜璃生的希望。
不,是给了所有人生的希望,因为岩柱除了昏迷,生命并未受到威胁,这就证明松田牧的血已经破除了开斑纹活不过二十五岁的魔咒。
他救了所有人。
可是,唯独放弃了自己。
每每想到这里,小芭内都会渴望着,如果能拿自己的命去换松田牧就好了。毕竟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
只有死亡,才回洗清他那满身的污秽。
花瓣飘到了小芭内的手心,短暂的停留一会儿又朝着他的脸颊拂去,痒痒的,让人不再瞎想,专心去看这调皮的小花瓣。
起风了,无数小花瓣相会在一起,铺开了一条长长的花路,蜜璃一身桃色与花瓣融为一体,她在路的尽头开心地朝他招手。
“就当你已经死过一次吧。”松田牧的话回荡在耳边。
许久,小芭内淡淡地笑了笑。
“就信你一次吧,松田牧。”小芭内朝着蜜璃跑去,这一次他主动牵起蜜璃的手,和她一起向松田牧的方向慢慢走去。
路上风景很美,他们可以慢慢地走。
番外(一)
不死川实弥长这么大,几乎没怎么掉过眼泪,在他眼里,这脆弱的东西一旦流了出来,就会有更多的痛苦从心里钻出。
与其难受,不如发了恨,去拼上一切让自己清醒。这么多年,他时时刻刻都是这样想的。
可是,看着怀里苍白着一张脸的少年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他还是红了眼睛。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傻到这种地步,什么都要自己去抗,把所有罪揽到自己身上,却还觉得是自己捡了便宜。
松田牧
实弥抱着松田牧不知不觉地他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小山坡上,他坐了下来,手臂微微用力,将松田牧锁进怀里。
“松田牧,”实弥抬头看着一点点降落的太阳,眼里闪着微光,“你就是个笨蛋!”
“比我那个蠢弟弟还要笨。”
“你承不承认”
“”风吹了吹他的衣摆,像是替怀里的笨蛋做出应答。实弥低头看了一会儿松田牧,摸了摸他的头发。“蠢死了。”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见松田牧的时候,当时只觉得这个人狼狈的很,灰头土脸,唯有一双眼睛像是火焰一样,亮亮的。
后来他又觉得这个人莽撞,做事只凭想与不想,根本不会考虑自己会不会死。虽然每次运气很好,都活了下来,但是过程总是让他们这些人提起了心就无法放下去。
炭治郎这个小辈跟他一样,小太阳一个,虽然叽叽喳喳的有时候很讨人厌,但是却也教会了他,鬼也是可以保存人性的。
以至于知道了鬼化的松田牧,他才能心存一丝幻想。
真是命运多舛,如今又像是之前那样,只不过不同的是,也许这一次他再也回不来了
实弥从松田牧身上抽出一把银白色的刀,抬起来对着暗淡的太阳笑了一下,眼泪无知无觉地落了下来。
义勇和锖兔找到松田牧的时候,他就安静的躺在一片翠绿的青草地上,他的身边坐着个擦着银白色日轮刀的银发少年,看起来岁月静好。
如果不是他们知道,其中一个少年已经没有了呼吸,恐怕真的会被这种场面所迷惑。
“你打算把他带到哪里”
义勇走近,话是问不死川实弥的,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松田牧。
“不知道我总觉得这家伙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实弥手上的刀是一把断刀,银白色的光泽被他擦的锃亮,他抬起头看向锖兔,手中的刀被他抛到了锖兔手上,“你都能重新拿起日轮刀,那为什么他不能有奇迹”
锖兔摸着手中残存一丝余热的刀柄,苦笑了一下,没用多说什么,走到实弥身旁坐了下来。“有奇迹的。”
义勇这时候已经将手放到了松田牧的脸颊上,还没等他挑开那几缕碎发,忽然就发觉了一丝古怪,他低下头认真看去,竟然发现了小牧脸上正慢慢地覆盖着一层层冰霜。
“师兄”义勇喊了一声,锖兔连忙走了过来,比他动作更快的是不死川实弥。
“这是”实弥瞪大了眼睛,抬起头时,眉梢已经飞扬了起来,“我就说,这家伙命硬!”
这场景与那时简直一模一样,冰晶一点点覆盖松田牧的身体,抵抗外界一切的干扰。
只是这一次,冰晶一点点泛起了诡异的紫色。
“他不让我们靠近。”这些紫冰泄露的烟雾有毒,在他身边的花花草草一瞬间就死得干净了。锖兔拽着两人往后退了几步。
“这世间都能有鬼出现,又怎么会容不下人起死回生。”实弥笃定的说道,“他救了这么多人,多一条命怎么了”
锖兔拍了拍实弥的后背。
义勇摸着那未曾淡下去的斑纹,点了点头,这回,由他们来守着松田牧,无论多久,只要他能醒来。
番外(二)
松田牧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他只是个普通的少年,每日只需要围在爷爷身边,像只叽叽喳喳的鸟儿,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长大之后,他交了几个朋友。
其中一对是小夫妻,他们新婚不久,在镇子上开了一家小铺子,生意不温不火,偶尔要靠着弟弟来帮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