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汇报完,重案的人才匆匆过来。
g区有三个重案组,一组人员配置-人。三组在跟案子,没有参与这次的抓捕。一组与二组均抽调了人手参与,所以两组组长均来参加会议了。
一组的组长叫彭君,副队升上来的。二组的组长叫张仓翼,组员叫他张队,关系好些叫张哥,其余人就喊他一声小张。小张家里出了点事,原本休假了,听说有大案子,即刻销假回来了。
重案到了后,鉴证的人才匆匆拿着报告走来。“在地下管道中现人肉组织,经检验,证实为心脏组织。”人无心不能活,心脏被切碎成这样,人必死无疑。
人肉组织不可怕,历年他们办过的案子中,也曾有精神不正常的人割自己的肉吃,不仅自己吃,还做成了包子分给了邻居。邻居吃着味道不对,又联想起前几天听到了惨叫,便报警了。也是现了人肉组织,劳师动众的查了两天,才现他精神不正常,却从未去过医院,自己割自己的肉吃,两条腿被他自己割的坑坑洼洼,全是伤口。也算他命大,什么不懂自己割肉竟然避开了所有神经与血管。
“提取了dna,已经放在dna库里比对了,结果一小时左右能出。”特聘法医连医生去年给局里捐赠了一套新的设备,服务器升级,dna库也进行了升级,现在比对dna的时间大大缩短。
旅馆里检测出大量漂白剂以及双氧水残留,这些化学清洁品,不仅清楚了所有痕迹,也遮掩了可能存在的凶杀案。他们已经将地下水管挖掘出,带回来化验了,期望能找到其他人体组织。
没有直接证据,无法立案调查。
这是各个部门汇报完,会议室中所有人的想法。
莫戕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央灵槐,“你怎么想的?”
央灵槐先是看了一圈众人,见无人有明显的抵抗厌恶,才缓缓道,“毒品与杀人,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前他是不会承认的。”他说话很缓。不是慢,而是沉稳,缓和的语调很容易让人不自觉仔细听他的话。“既然他只承认提供卖淫场所,组织妓女卖淫,那就查这条线。”一一查来过旅馆的那些人。他转向鉴证的沈南星,沈南星道,“监控已经全部拿回来了。”住宅区的,走廊的,以及旅馆内的。“除此之外,我们还在那几个吸毒者的手机中找到了几段视频。”视频清晰可见,只是不知视频中的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无论是否自愿,她们绝大多数人怕是也不会承认。“视频的报告在公众一号文件夹。”药物加上本能的生理反应,让她们看起来不像是被迫。
前些年他在a区实习的时候,跟着a区的检察院办过一起案子。两个姑娘,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后来甲姑娘父亲买彩票中了大奖,用中彩票的钱投资,赚了大钱,他们一家就搬离了老小区,住进了别墅区,甲姑娘也转去了私立国际学校。多年后两人重逢,甲姑娘可怜乙姑娘租房被骗,就让乙姑娘住进她家。谁知乙姑娘一直嫉妒又记恨她,搬进去后,每天给她下迷药,后证实这种迷药是一种毒品,可迷惑人的感官,用的越久,感官越弱,最后甚至感受不到疼痛。乙姑娘用她的头像、名字在网络上卖淫。一直到半年后,甲姑娘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怀孕又染了性病,才现这件事。传染四项,项项阳。甲姑娘这边报警,乙姑娘那边将她的视频遍全网。法庭上,甲姑娘问乙姑娘为什么,乙姑娘说,就是见不得她过的比她好。后来乙方律师用甲姑娘说是被人强奸,为何没有任何察觉为由进行抗辩。最终乙姑娘因提供了精神证明,只被判了五年。算算时间,也该出来了。而甲姑娘染了一身病,又染了毒,还被网爆,二审后第二天就自杀了。
人性的恶,是没有限制的,也是想象不到的。
这件案子,虽然最后上了警讯,也在全网布,但一周都不到,就被人忘了。听说乙姑娘在狱中时就申请改名了。等她出来,名字一换,谁又知道她的曾经。
“我们还追赵新蕾这条线,除此之外,会重点排查王曼文、李尔岚以及郑彤彤。”央灵槐将自己与他们分开,意思很明确,他不会参与涉毒、涉黄、涉刑的案子里,但他也不会放弃追查失踪人口。
重案三组的费队也抽空来参加会议了,重案说是三个组,但要忙起来,三个组的人也是互借的。遇到大案要案,一定会联合办案。分的清楚,不过是为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能多为下面的人争取荣誉。
费队下午去了旅馆,刚到旅馆没多久,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他手里有两个人命案,又见彭队在,只留了一个傅立在现场跟着多学些东西。
费队打了一个哈欠问,“王曼文、李尔岚、郑彤彤是谁?你们怎么查到的?”
央灵槐看向姜姜,这三个名字他也是在审讯时第一次听到。
正在打盹的姜姜突然惊醒,呆愣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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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轻声道,“费队问你王曼文、李尔岚、郑彤彤是谁?”
费队暗暗瞪了傅立一眼,跟他说多少次了,美丽可爱的东西有毒,他怎么就不往脑子里记。他是从a区调来的,比起其他人,更了解在a区轮转了一圈的宁姜姜。他从来不敢小看她,心底的本能告诉他,这个姑娘不简单,甚至危险。
有一次喝酒喝多了,他不自觉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当时在涉外警务的姜姜凑到他面前,笑眯眯的说,“费队您不做亏心事,干嘛怕我?我只对做了亏心事,坏事的人危险。”明明她是笑着的,费队就是觉得冷,一瞬间酒醒了一半。
姜姜看向非对,对他一笑。
他是没有做过亏心事,可不代表他的家人、亲人、朋友没有做过。正气之上,隐隐沾了一层怨气,散着腐臭。
她快成狗了,每天用鼻子闻来闻去,找冤魂。
不行,必须给她减业绩,不然她要回地府掀老板的桌子!
“这三个人是我们对比失踪人口资料查到的。”姜姜一边想着怎么掀起老板那张两千七八多斤的石桌,一边站起来汇报。“我的线人告诉我,张忠曾杀死过一个下巴有痣的女孩。”她将素描到群组里。这是她刚才现画的。她几乎百分百还原了她看到的女鬼。
傅立惊叫一声,“怎么没穿衣服。”
姜姜白了他一眼,“你家抛尸的时候穿衣服?不是上赶着让警察抓到吗?”抛尸,一定要拿掉尸体身上的所有物品。有些经验多的,连假牙都会抠掉,还会检查有没有绝育环,有没有隆胸。绝育环、植入假体要拿走是一个杀人犯的基本素养。更不要说耳环、衣服什么的,这是常识。“你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当警察。”
傅立听着不是滋味,嗫嚅道,“我是当警察,又不是去当杀人犯。”
姜姜更严肃了。“警察和杀人犯,理论上也没什么不同。你不懂杀人犯的思维,怎么抓他。”
傅立平白被她说了,面子上过不去,顶了几句。“那我去杀个人,分个尸,抛个尸实习一下?”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原本觉得姜姜挺可爱,现在在看,一点不可爱。“你这么熟悉流程,杀过人,抛过尸?”
姜姜看着他,傅立有些心虚,正想说句什么把这个话题岔过去时,姜姜很认真道,“我是公主,杀了人也不用自己杀人抛尸。”定国安邦、长安永乐,加一个秦二狗。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去世后,整个国家就是他们兄弟姐妹的,任由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说杀一个人,就是屠一座城又如何?
公主?傅立脑子转了又转。她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这么说把话题岔过去,她在给我找补面子。
他看了眼组长,又看了眼其他人。他突然干干的大笑了几声,“哈哈哈哈,真好笑。”
姜姜拧眉,怜悯的看着他。“你有病吧。”
傅立愣住了,脸上青红一片,尴尬的想跑出去,找个坑跳下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央灵槐咳了一声,“姜姜,你继续说她们三个人的情况。”
姜姜点头道,“这三个人下巴都有痣,我准备走访她们的家人。”结束。
央灵槐追问,“还有呢?”
“没了。”姜姜摇头,指向谷新一,“剩下的你问他,他就给了我她们的户籍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