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瞻偏头凝视从他身后探出来的脑袋,低声问:“你真偷人家东西了?”
“时间紧迫来不及跟你解释,”方添韵言简意赅:“但我没偷东西。”
“没骗我?”
方添韵举着四根手指,“我发誓。”
聂瞻不再问,他招手喊来杜瑞,跟他交代了几句话后,关心道:“你的脚怎么样?”
方添韵不明所以地摇头。
“跟我上楼,”他走了两步折回,抓着方添韵的胳膊,用点力搀扶,一起进了电梯。
至于大堂谩骂的嘶吼声,有人处理,他们无须理会。
方添韵惊魂未定,身子不自觉在颤抖,“若是警察来了,我是不是要下去录口供?”
“不用。”
“我可以配合,没关系的。”
聂瞻慢悠悠说:“如果杜瑞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他在这个公司也待到头了。”
她低头掩饰尴尬,电梯机械女声播报八层到了后,赶紧补上一句:“谢谢你。”
“你刚才说,给我钱?”聂瞻搀着她走出去,嘴角笑意带着些玩味,“那你可要好好想一想了,我的身价可不便宜。”
“……”
聂瞻带她到会议厅外边的休息区,他用掌心试了下铁质凳子的温度,之后很绅士地脱下薄薄的西装外套,垫在上面,“在这等我。”
方添韵过意不去,“要不等会儿杜瑞上来了我先回去,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你想进去等,还是在外面等?”
“……”方添韵被他问得一时语塞,好半晌才说:“外面。”
他点点头,拉开门进去,门再关上后,里外隔绝,留下一片寂静。
虽说现在安全了,但她坐立难安。
其实仔细想想也知道,王书达和贺广坤沆瀣一气这么多年,一个在国内倒钱,一个在国外销赃,能靠着歪门邪道的手段敛财的角色,智商都不是草包。
更何况世界本就是1人掌握全球45的财富,跟这些人斗,很难有胜算。
张望着电梯的方向,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杜瑞都没有出现。
她开始担心警察会不会为难杜瑞,然后杜瑞迫不得已上了警车,替她去录口供,或者王书达他们不讲武德,直接在一楼打起来了?
早知道刚认识那会儿,她留一个杜瑞的电话了。
方添韵重播了几遍相册里的视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直到律师发来:「这个视频不能作为新证据」,刚燃起的火苗熄灭,双肩瞬间塌下去。
杜瑞在她旁边站了两分钟才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声。
他放下手提袋,“聂总让我买的。”
“谢谢。”
方添韵弯着腰打开鞋盒,这次倒是乖乖接受聂瞻提供的帮助,没有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