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两口气平复心情,再看李鹰就更觉得他亲切,安慰他道:“这不是你父亲的错,他是个很好的人……我之前一直觉得,有一天可以再见到他的。”
“谢谢叔叔。”
李鹰低下头,快速拿纸巾擦了擦眼睛。
安思远换了筷子夹了半只乳鸽到安闲碟子里,又给李鹰夹:“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我认识你爸爸时,你还没出生呢,但是我听你爸爸说,如果是个男孩,就叫李鹰。”
“2001年7月。”
“哎呦,那你比安闲小了七岁。”
安思远在法院看了不少离婚官司,第一反应就是两人年龄差太多了,不一定能长久。他偏过头看了看正啃着鸽子的安闲,又觉得他闺女光长岁数不怎么长阅历,说不定心理年龄还没有李鹰大呢,这也没什么。
“那你……毕业没有啊?”
安思远想当一个非常开明的父亲,可婚恋不是小事,就忍不住想打听一下李鹰情况。
“我在北京理工学能源动力工程,今年大四了。”
“这个专业就业还可以,钢铁行业啊,电厂啊,设计院和车企都行。那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安闲啃着鸽子腿,不明白爸爸怎么突然大姨附体啦?要知道她毕业时,安思远都没这么问过她。
李鹰面对李鹤,可以坦然说出对未来的想法,现在面对安闲爸爸,他莫名紧张起来,第一次觉得想当网红的念头难以启齿,只能含糊道:“还没有。”
安思远想到他没有父亲,也没有人可以帮他筹谋,孩子临近毕业,迷茫也正常,于是拿出手机调出微信二维码:“这是我的微信,你要在就业、生活方面有什么困惑,都可以跟叔叔说。”
他觉得李鹰这个专业最好能再读个研深耕一个研究方向,可安思远知道此时说这话就像在问“何不食肉糜”,等以后和孩子聊聊再劝吧。
三人吃完饭,安思远虽然舍不得闺女,但还是想给女儿和李鹰一点独处时间。刚上车,马上向老婆汇报情况。
“你先别急着去问闺女,”安思远分享一晚上的观察成果,“闺女一直瞒着,是因为男方家庭条件不好,她怕说了我们会反对。”
蒋文雅皱眉:“有多不好?”
“说起来,还是个熟人呢。”安思远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她,“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个李荆,他家的小儿子。他是因为之前得罪人了,被人报复才欠了债。”
蒋文雅倒不是嫌贫爱富,而是他们这个年纪看得太多——门不当户不对很难有好结果。听到丈夫这么说,立即追问案情:“什么背景这么嚣张啊?这事有证据吗?”
“人都不在了,上哪儿找证据?”安思远悠悠叹气,“那小孩挺可怜的,出生没多久母亲就生病没了,父亲一去世,家里就一个姐姐。他今年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还不知道未来怎么办呢。”
“既然是老朋友的遗孤,你能帮就帮一把。”
听到对方是丈夫故交的孩子,又无父无母,蒋文雅态度缓和不少,觉得安闲喜欢过年就带回家看看,安闲房间能铺两张床,家里还有个客卧,姐弟两人都能住下。
安闲能感觉李鹰今天比平时沉默很多,她也能理解。要是安思远不在了,她前天看到灿灿有一堆爸爸排队抱抱,眼泪能把包间给淹了。
她轻轻呸了两声驱散霉运,伸手要接自己的书包:“今天不排练了,你早点回去吧。”
“时间还早,我把你送回家吧。”
除了爸爸的事,李鹰的脑子现在很乱。他觉得安闲算是他的客户,他不应该和客户产生感情。况且他接近安闲,是为了让姐姐进瑞丰工作。
安闲不知道他的目的,她对他很好,会把喜欢的游戏分享给他,还会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在努力让他开心。
他几次都觉得是时候跟安闲提姐姐的事了,可一张嘴又总想把这件事往后拖,甚至一度想过要不就算了。
“没事的,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这可是北京二环,安全着呢。”
李鹰低头,撞上安闲打量的神情。她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他是不是不开心。李鹰觉得喉间一紧——他没有办法告诉安闲自己的目的,决定t到年会结束后再跟她提这件事。
至少这段时间,他不想怀着目的和她交往。
“可你有件事忘了。”
“什么事?”
李鹰握着她的手放到腰侧,“你今天有一分钟。”
安闲觉得自己就是再好腹肌,这个时候也有点乘人之危,犹豫再三心痛婉拒:“我还说给再你捏捏呢,要不……抵消算了?”
她说完,见李鹰沉默,立即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难道李鹰想送她,还提醒她忘了的事——就是她刚刚随口允诺的捏捏?
李鹰一直以为安闲喜欢自己腹肌,四舍五入约等于喜欢他,可她现在连腹肌都不摸了——难道是已经腻味了?
“你是不是……想捏捏?”
安闲索性闭着眼把脸凑过去,答应的事情还是要做到,“想捏就……”
李鹰怕她摔倒,伸手环住她的腰,又想起那天蜻蜓点水般的吻,鬼使神差轻轻掠过她的唇:
“我想亲亲。”
65伤心小狗
陶希和李鹤沟通周末拍摄的主题,确定拍摄主题为“自生”,区别于传统肖像的米色、黑色、深灰、浅色背景,陶希想试试红色。红色有无数象征意义,陶希最喜欢的三个关键词是生命、激情与勇气。
两个人聊完,期待周六的共同创作。陶希把工作事项拆分安排,切换回个人微信,看到了99+的消息。蒋文静拉了一个微信群,除了她们母女,还有罗主任一家。蒋文静将群名改成了灿灿生日会返图,连着发了好些视频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