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刃如临大赦,一起身跳下床,到浴室冲洗一番,换上衣服便走了出去。
算算时间,江从道也该到了。
“云先生,我开车送您回公寓吧。”
“不必了,”云刃拍拍那人的肩膀,“今天我要散散心。”
想当初他刚坐上白廷舟的床榻,每天进门前搜身,出门后要派专人监送回家,生怕他不老实又跑了。如今他坐稳了位置,倒也没人再整天跟着他,只是进门服务前的搜身仍旧必不可少。
他沿着零号区的主干道路一直往前,直到走出去四五公里远才拐进一条辅路,路两旁是装修简陋些的居民区,云刃压了压帽檐,闪身走进巷口。
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越野车,云刃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一旁车库的卷闸门,敲了敲车窗。很快,那辆停着的越野车车开进了车库,随后车门关闭的声音传来,从车库中走出两人,跟着云刃进了楼房。
“得亏你能摸到这来,我还怕纸条上写得不清楚,你找不着呢。”
他说着打开屋门,一股尘土味儿扑面而来,江从道皱了皱眉,向后撤了一步。
江从道:“这儿是你住的地方?”
不敢相信,看起来挺干净一人,生活上这么不拘小节。
云刃:“以前住过,但是得有七八年没来过了。”
他接着道:“放心吧,这地方偏,白廷舟找不着。”
江从道抬手拂了拂尘土,踏进屋,立刻回到正题:“肖闻怎么样?”
云刃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很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姓白的现在是半个瞎子,从回来到现在都跟我呆在一起,你该好好谢谢我,替你对象分担了不少火力。”
江从道:“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云刃回头白了他一眼,将屋内的电闸拉开,把装在箱子里的被子往床上一扔。
云刃:“二大街上的一家私人医院,五楼最右边走廊第二间,见面自己想办法,我能给你个地方住就不错了,别指望我给你俩牵线还有,吃的喝的想用和我说,别去外边买,没几个子儿省着点,我这边有免费的。”
他交代完了便准备走人,不料江从道和他一同踏出了门槛,两人险些卡在本就有些窄的门框里。
“你干嘛去?”
“我去找他。”
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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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廷舟如今自顾不暇,负责他的病情的医疗团队另有其人,于是肖闻便被尽数托管给了李医生,难得过了几个没人找事还有人伺候的安生日子。
医院走廊到了晚上总是十分安静,除了护士偶尔推着药瓶车走来走去几乎听不见别的声响,肖闻阖眼躺在床上将要睡着,却听窗户那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他起先没大在意,毕竟这里是五楼,玻璃窗是防弹的,窗户上还装着铁栏。他翻了个身,正打算接着睡,忽地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被电流蹂躏过的太阳穴还在一阵一阵发痛,他支着胳膊,不敢喘气,眯着眼睛朝窗户处望去,遮光的窗帘只有下摆处能见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