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做个饭,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秦修竹将她额上滚下来的汗珠擦掉,她的脸色的确不好看,蜡白蜡白的,顺手就想要将她拉到怀里坐着。
结果和悠却像被扎到了一样推开他,“刚才可能摔着腿了,腿疼的厉害没法坐……”说着,她就打开碗上面扣着的碗,把饭膳推到他面前,“快尝尝我做的。”
碗里刚出锅的蒸汽,蒸地秦修竹心尖也跟着一热。“你就爱逞强,都疼成这样了还非得自己做……就这幺想让我尝尝你的手艺?那我今天这可定要大快朵颐,你做得可别太少不够我吃……”
他欣慰的目光跟着自己的话语落到碗里,调侃的笑容缓缓僵住。
一碗不可名状到连颜色都难以辨认的东西还在腾腾翻着泡,说是烩菜吧,他看到里面还有面疙瘩,说是糊豆吧,里面还有米饭锅巴。倒是有菜有汤有饭一碗解决了,稠地粘在一起像树胶,稀地像泔水。
和悠拿起筷子塞到他手里,“放心,我做了一大锅,绝对管饱的!”
她自己勉强坐下,也同样地一碗。
秦修竹拿着筷子,想着,也可能只是卖相不好,也可能只是她老家特色菜肴呢。他挑半天夹起其中一块看起来最平凡普通的疙瘩,放入口中,刚咬开的一瞬间……
就不说口感有多诡异可怕了,他就呛地连声咳嗽,又辣又酸又咸……还他妈甜的要死。
仿佛所有的调料都聚集在这一块疙瘩里面了,他连咳带呛地管她伸出手来,“水……”
她把水递给他,?秦修竹咕咚咕咚把一碗水咽下去,眼睛呛地带泪,“你是不是下毒了?!”
和悠愣了愣,立刻皱眉,“你不能吃辣不早说。”
秦修竹拿出帕子压在嘴唇上又漱口又喝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指着碗质问她,“你管这叫辣?你放的是辣椒还是耗子药?”
他属实是被呛狠了,脸颊红地像喝醉了酒,平时敛着深绪不可察的眸子被泪水洗地莫名清澈见底,第一次倒让她觉得生动地像个普通人一样。“和悠你是不是不想被我肏故意下毒害我?”
和悠也急了,啪地一下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我特意在你碗里放了很多肉,又想起来你不爱吃肉,就多放了些佐料压腥……你是觉得难吃?”
秦修竹一愣,看了看碗里的东西,沉默了下去。“抱歉,我可能是不太能吃辣……”
他其实很能吃辣的。
见到和悠仍拉着脸,他心一横,又倒了一碗水,将碗里的饭涮火锅一样放在清水里洗涮,又吃,“只是辣了点,这样涮干净……就……”
“就什幺?”
“就很好吃。”他擡眼,笑着,“我很爱吃。”
“真的?”
“真的。”
和悠立刻笑了。
秦修竹分的清楚,那倒是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很难理解,旁时什幺都不信他,反而这样最蹩脚的谎言,她倒是轻易就信了。
——要是别处,也都一如既往的信他,多好呢。
……
秦修竹第一次没有在和悠提出洗澡时,说要跟她一起洗。趁着她洗澡的功夫,他哆嗦着从储物戒指里掏出来几颗丹药送到口中———他妈的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吃顿饭都能要了他半条命。